不可以。
眼見國公爺正在尋思,謝云初急出了一身冷汗,情急之下,她脫口而出,祖父,我昨晚做了一個夢。
大家吃驚地看著她,謝云初面色白得近乎透明,不復往日那般鎮定,大家很是奇怪,甚至竇可靈還以為謝云初是因為許時薇生個兒子,心中嫉妒如此。
國公爺問,
34什么夢
謝云初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含笑道,我昨夜夢到四弟妹的孩兒銜神珠而生
“神珠”可稱之為“玥”,國公爺聞言稍作思量,便與二老爺道,“便叫王玥吧。”也是極好的寓意。
跟前世對上了,謝云初松了一口氣。
二老爺忙道好,吩咐四爺王書同跪下給國公爺磕頭。國公爺卻在這時深深看了一眼謝云初。
要說他最盼誰的孩子,自然是非謝云初和王書淮莫屬。
可惜王書淮忙著建功立業,謝云初又不肯去江南,他的嫡曾孫遲遲不見蹤影,罷了,左右快到除夕,書淮也該回來歇一陣,開春后便讓謝云初帶著珂姐兒去金陵便是。
取名的事很快便傳到了許時薇那,她生產時出了不少血,這會兒躺在床榻上惡露不止,身子虛得很,聽了嬤嬤的回稟,臉上帶著訝色,人也跟著精神了,二嫂真的做了這樣的夢
嬤嬤滿臉歡喜,可不是,銜神珠而生,咱們哥兒厲害著呢,是個好兆頭。
許時薇還是不太相信,回頭喚來王書同,王書同親自跟她解釋,神珠確實是好寓意,古籍上都這么記載呢。
她歡喜道,“如此,我回頭得給二嫂備一份厚禮。”王書同笑,這是應當的。
許時薇生產的同一日,王書淮再一次收到了齊偉送來的家書。這一封家書洋洋灑灑數千字,事無巨細講述了謝云初母女的日常。信箋太厚無法用飛鴿,借的是王家跑江南的貨船,費了四五日功夫方到。信封里還夾著珂姐兒撿的枯葉,形狀各式各樣,煞是有趣。
一字一句看完,腦海浮現母女倆在院子里嬉戲的畫面,一日的疲憊便散去了。
王書淮在信封底部發現了一個布條,輕輕展開,一行歪歪斜斜的字跡映入眼簾,笨拙可愛。這顯然是珂姐兒寫的,卻又不是她寫的。
她那么小,方一歲多,怎么可能會握筆,王書淮猜是謝云初握著女兒寫的字,薄唇微展,愉悅不加掩飾。
他輕輕將母女合作的“書法”貼身收好。
想起上回謝云初對著信王那番話,他心中關于“和離”的芥蒂徹底消失,只想
著一心一意與她過日子,早日替她請封誥命。
白日去外頭忙碌,路過街道鋪子時,一身官袍的俊雅公子頭一回駐了足,選了一車子綾羅綢緞首飾玩具送去京城給妻女。
國公府新添了人丁,三太太請二太太姜氏幫著準備喜蛋分給鄰里,自個兒又得籌備滿月酒,各地莊子陸續送了年貨進京,三太太念著謝云初做事仔細,又會看賬目,干脆將這一樁事悉數交給她。
謝云初晨起顧不上珂姐兒,便早早去了議事廳后面的小三廳,一面接待各地來的莊主,一面核對租子貨物。
統共三日見了共十個莊頭,十幾位鋪子管事,起先這些莊頭和管事掂量著謝云初年輕,有意敷衍,不成想謝云初前世可是當過整個國公府的家,將這些老滑頭心里的九九看得門兒清,四兩撥千斤便把事情給應對過去。
銀子上賬簿送銀庫,活禽野味則安置去國公府西北角一片林子水泊里養著,余下時蔬瓜果則搬去后廚房,西北角一帶住著國公府的下人,前前后后好幾排裙房,獨門獨院的便是府上有頭有臉的管事,其余的便是干粗活的婆子丫鬟及小廝。東邊給小廝,西邊給丫鬟,男女別院而居。
三日后傍晚,她拿著整個賬目給三太太交底,三太太看了一眼賬目,面帶愁色。
您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