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聽了這話又氣又笑,被丈夫推進溫暖如春的內室,便將外衫接下來,一道便扔他懷里,冷笑道,你倒是個體貼的,可子嗣的事就不著急了嗎
二老爺心里也急,明年,讓淮哥兒媳婦跟著南下
見妻子怒容未消,二老爺又好脾氣地上前勸道,”父親前個兒可說了,書淮的兒子必須出自謝氏肚里,不許人給他納妾呢,你可別再惹父親不痛快。
姜氏冷哼幾聲不語。
這么多年公公婆婆從未替她說過一句話,如今卻是處處給那謝氏撐腰。
姜氏心里咽不下這口氣,睨著丈夫道,
“誒,快過年了,你尋個人去那玲瓏繡的鋪子里替我置辦一身行頭來,我見那老四家的便來氣,你瞧她今日穿金戴銀的,一身富貴,還好意思跟咱們哭窮,不行,我不能被人比下去。
二老爺最近耳朵都快給嘮叨出繭子了,
行行行,我著人去預定一身,保管你除夕風光無限。
春景堂。
謝云初躺在床榻抱著珂兒唱搖籃曲,小柯兒迷迷糊糊歪在母親胳膊肘里耷拉著眼皮。
林嬤嬤瞅見了,不知怎么眼眶便泛了紅。
春祺端著一盆水進來打算給謝云初泡足,見了這狀況,將水擱在一旁,悄悄將林嬤嬤給拉了出來,低聲道,你老這又是怎么了
林嬤嬤心中的苦無人知曉,她含著淚道,其他各房開枝散葉熱鬧著呢,咱們姑娘久久不孕,二爺常年不著家,那后院里的話不知多難聽呢,我替咱們姑娘委屈。
春祺跟著紅了眼。
外頭夏安聽見,將珠簾給撩起,露出俏生生一笑,
“有什么可委屈的,指不定旁人還羨慕我們家姑爺出息能干,更有人羨慕咱們姑娘開了一家有名的商鋪,各人家里總有這個不如意那個不如意的,咱們看開些,孩子嘛,誰不會生,遲早會來的。
林嬤嬤見夏安炮語連珠的,聽了心里敞亮了些,你這小蹄子呀,就這張嘴討喜。夏安捧了捧臉,怎么就只有嘴討喜呢,姑娘說我性兒討喜,模樣也討喜呢。
r夏安生得一張圓臉,笑起來很可愛。
春祺猝了她一口,笑道,得了得了,姑娘身邊就你一個中用的,我們都是吃干飯的,哪日把我們都給打出去,你一人去伺候。
謝云初掀簾出來,斥了眾人道,這是說什么鬧糟糟的,要將誰打出去呢眾人忙抿嘴不言,端茶的端茶,倒水的倒水,伺候她梳洗。
謝云初坐下來泡足,吩咐春祺道,“明個兒去大廚房把咱們的份例領回來,明日不去公中吃,咱們自個兒小廚房做。
春祺應道,好嘞,姑娘是有客人來嗎
夏安在一旁接話道,“禮部侍郎府的少奶奶與寧侯府二少奶奶遞了帖子,明日過來頑。”指的是江梵與沈頤。
原來如此,那奴婢好生準備。
片刻夏安服侍謝云初進去歇著,春祺在幫謝云初整理衣物,林嬤嬤打算去后罩房瞥見春祺手里拿著一些月事條,不由心神一緊,姑娘來月事了
春祺道,還沒呢,左不過就這兩日,我先預備著。
林嬤嬤心里猛地打了個激靈,
謝云初上個月月事是二十日來的,每月或早一日晚一日也是常有的,但今個兒已經二十三了。林嬤嬤心里燃起了希冀,連著胸膛也如擂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