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太看得清彼此,卻知道對方的存在。
有了上兩回的經驗,王書淮輕聲問她,“要如廁”
謝云初混混沌沌點了點頭,
“我來扶你。”
黑暗里高大的男人先下了塌,隨后彎腰朝她伸出一只手。
謝云初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慢慢搭著他的手下床。
只是在她打算起身時,男人忽然彎腰下來,打橫將她抱起,出了拔步床。
謝云初驚愕住,下意識摟住了他脖頸,“二爺,你這樣很危險,屋子里光線暗,萬一撞到了怎么辦”
王書淮理所當然看著懷里的妻子,她秀發蓬亂地覆在面頰,絲絲縷縷遮住她眉眼面頰,只有那雙宛若狐貍的雙眸若隱若現,有一種格外的魅惑,王書淮呼吸緊了幾分,慢慢吁了一口氣,
“我夜視好,不會磕著你。”
語氣竟也萬分隨和。
謝云初被他抱去了浴室最后面的恭房,如上回一般,謝云初在里面,他在屏風外等她。
院外有微弱的光芒搖晃進來,他看著那晃動的光色忽然回想起她懷珂姐兒時的光景。
他竟不記得是怎般模樣,他那時忙著做出一番事業盡早升遷,忽略了她,沉浸在思緒中,竟一時未覺謝云初已出來。
她在一旁的水桶里凈了手,懶洋洋搭在屏風外的高幾上看著他,
“二爺這是怎么了”
浴室尚有些光芒,她看得出他臉色微青。
王書淮對上妻子清澈又好奇的眼神,什么話都沒說,再一次彎腰將她抱起來,送回拔步床。
平心而論,謝云初有些不適應他的好。
只是眼下他就是個刺頭,不愿去招惹他,也便任由他施為。
守夜的夏安聽到動靜,點了一盞銀釭,送了一碗燕窩進來。
謝云初坐在床榻邊用膳,夏安在拔步床外候著,王書淮支腿坐在塌內,閉目養神。
謝云初吃得慢條斯理,時不時往他瞥一眼,輕輕一笑,
“二爺,您這是何苦,住在這里,我少不得要鬧騰您,您白日還要上衙,夜里反復醒來,于身子不好,咱們夫妻日子長著,您何必急于一時。”
她一副給他出主意的口吻。
王書淮真的有被氣到。
“你是我的妻,懷著我的孩子,咱們理應患難與共,這點事算什么。”偏不順她的意。
聽聽這話謝云初差點笑了。
她懷疑他就是故意來膈應她的。
謝云初不想搭理他。
用了夜宵,謝云初漱口上了床,夏安吹了燈重新退出內室。
這時王書淮覆過來,摟住了她,幾乎將胸膛貼在她后背。
“云初,我過去著實忽略了你,你給我機會慢慢彌補。”
謝云初好一會兒沒說話。
以前她盼著,現在她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