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濟世的能臣,著眼的是朝局與江山社稷,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
兩日后,王書淮尋來了兩株紫皮石斛,他尋了太醫院的范太醫,讓他做成一些藥丸給謝云初補身子,范太醫又加了幾味營養保胎的藥,一并給了謝云初。
謝云初不知這里頭有王書淮的功勞,王書淮也沒打算告訴她。
走的那一日,王書淮來后院看孩子,謝云初忙著算賬,對他也一如既往,用過午膳,下午王書淮便乘船離京。
王書淮離開第二日,宮里便給王書儀賜婚了。
原來那日皇后在壽宴上看上了王書儀,想替自己母族搭上王書淮這位新貴。
一邊是當朝第一國公府,一邊是皇后母族勛陽侯府,勉強算旗鼓相當。
王書琴和王書雅紛紛擔心她,私下姐妹們聚在一處說話時,便問她,
“你與劉卓怎么辦”
“哦,對,現在應該叫沈卓了。”
王書儀倒是看得很開,“能怎么辦,雖然他對我很好,我也對他也有幾分喜歡,但這份喜歡還不足以讓我為了他拋棄門第觀念。”
這婚姻大事上,王書儀一向有自己的主意。
“他前不久給我送信,說是回明州老家,打算科考,他還不知何年何月考上呢,我等他嗎即便我等他,熟知他會不會變心我賭不起,我看這勛陽侯府便不錯,至少是個勛貴門第,情意相投,門第體面,我總該要一樣吧,我選后者。”
王書儀自從在蕭懷瑾身上吃了虧后,再也不輕易交付感情。
王書琴很是認同,“你能這么想,我們也放心了。”
王書雅在一旁接話,“我聽說劉大人不打算再娶,說是就守著女兒劉香過日子。”
“好好的一門新貴啊。”三人均嘆息。
王書琴原先跟沈香也就是劉香別過苗頭,每每玲瓏繡出新款,劉香便與她搶,后來得知玲瓏繡是自家嫂嫂的產業,王書琴便處處讓著劉香,二人也算不打不相識,如今也稱得上半個姐妹。
四月初一,勛陽侯夫人帶著媒人親自上門提親,上午交換庚帖,下午便商議聘禮和嫁妝的事。
勛陽侯夫人是個厲害的,言辭間試探姜氏,
“二太太膝下就這么一個獨女,想必平日也是寵著的。”
這么說無非是暗示姜氏多給些嫁妝。
姜氏撩著眉眼瞅她,那勛陽侯夫人生得富態模樣,三分算計,四分刁鉆全寫在那眉眼里,姜氏對這樣的親家不喜,
“自然是寵著的,不過寵歸寵,我們王家也有家規,不能逾越了去。”
勛陽侯夫人聽到這,笑容微微淡了下來。
她就一個兒子,家里爵位產業都是兒子的,她不想吃虧,自然盼著對方多給點嫁妝。
但姜氏前頭有三個兒子,個個已成婚生子,她擔心姜氏沒多少體己給女兒。
既然是圣上賜婚,誰也沒比誰差,便干脆打開天窗說亮話。
勛陽侯夫人朝媒人使眼色,媒人便笑吟吟道,
“我們看了日子,五月十二來下聘,二太太以為如何”
“既然是欽天監看得日子,自然是好的。”
媒人又道,“是這樣的,既然是過了官媒,我們少不得按照規矩辦事,楊家送聘禮單子時,咱們也得看看嫁妝單子,不知道二太太可有個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