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初白了她一眼,察覺她與往日有些不同,“小姑姑發髻別了一朵絹花。”
王怡寧臉一紅,“咳咳,雖說和離了,卻也沒有當寡婦的打算,何必再整那些素的,自個兒高興要緊。”
謝云初猜到王怡寧怕是被高詹磨得沒法子了。
說曹操,曹操便到。
高詹大馬金刀往這邊走來,年輕的男人五官俊朗,身材健碩,連走路都帶風。
王怡寧目光在他挺闊的胸膛看了一眼,微微不自在地挪開,與謝云初道,
“前日的事我聽說了,我母親的性子,哎”王怡寧不知該如何說,謝云初也沒接話,
言語間那高大的男人已近在眼前。
高詹今日穿了一件天青色的勁衫,下擺微獵,那勁衫剪裁得體,恰恰將他寬肩窄腰勾勒無疑,料子貼得極緊,能清晰看到那賁張的腹肌整齊地壘在胸下。
姚泰和是文官,高詹是武官。
這一對比,高下立現。
謝云初見高詹過來打算起身,被王怡寧狠狠拉住,“你去哪兒。”她俏臉微紅狠狠瞪著謝云初。
王怡寧畢竟是長輩,謝云初給她留面子,硬著頭皮留下來。
高詹渾然不在意,勾來一錦杌,就坐在王怡寧身側,
他方才打了一場,身上略有汗氣,不敢靠近王怡寧,雙手搭在膝蓋上望著心儀的姑娘,
“你怎么不上場我馬兒都給你挑好了。”
王怡寧一只手扣住謝云初的胳膊,正襟危坐直視前方,“沒心情。”
高詹笑,“再這么悶下去,你都要悶出病來。”
王怡寧沒好氣道,“你就不能給楊惜燕留留面子,這么不喜歡她,當初為何娶她”
高詹收斂笑意,
“當初娶她是為她著想,高家與楊家算世交,她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妹妹,一朝衣衫不整睡在我身側,我若不娶,她還有臉做人嘛我知道她故意要挾,我還是看著兩家長輩面子娶了她過門,全了她的臉面。”
“成婚當夜我便跟她說得明白,她隨時可以離開。”
“和離的婦人再如何,清白名譽總在。”
王怡寧是女人,多少有些同情楊惜燕,“那你也不能不顧忌著她的感受。”
高詹反駁道,“我既然對她沒心思,就不該給她希望,難不成還跟她藕斷絲連”
王怡寧覺得他說得在理。
“行了行了,別杵在這了,去打你的球去。”王怡寧不耐煩道。
高詹失笑,溫和問她,
“那你給我添個彩頭”
王怡寧不想跟他糾纏,隨手抓起一個香囊扔他身上。
高詹接在手心,寶貝似的收入懷里,神武飛揚上了場。
也不知是不是刻意顯擺,他吹了一聲口哨,那匹被喚做神駒的大黑馬如閃電般躍了過來,高詹提氣飛身掠上馬背,姿態流暢俊逸,如同一頭矯健的雄鷹馳往遠方。
便是謝云初看了也忍不住贊一句,
“高世子這身本事著實拍案叫絕,姑姑真的不心動”
王怡寧面不改色道,“那身腱子肉倒是惹人饞。”
謝云初抿唇一笑,順著王怡寧話頭目光落在高詹身上,
“姑姑好福氣。”
話還未說完,耳后響起一道冷幽幽的嗓音,
“你往哪兒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