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淮見謝云初神思不屬,不知她在想什么,輕輕覆上她的柔荑,修長的手指沿著指縫慢慢繞進去,粗糲的指腹一點點摩挲柔軟的肌膚,最后全部將她包裹在掌心。
整個手掌軟糯可欺。
他動作不疾不徐,仿佛在慢慢蠶食。
明明是極細微的舉動,弄得謝云初面紅耳赤。
王書淮與她并排坐著,高出她一大截,右手與她左手十指相扣,她幾乎便是依靠在他懷里。
這里是馬車,光天化日的外頭。
謝云初還沒做過這么出格的事,下意識偏首。
王書淮不給她機會,左臂攏過去,圈住謝云初的腰身,她無處可遁。
謝云初能感受到他平穩又深長的呼吸,整個身軀高大又寬闊地將她攏在懷里,她第一次有了一種被呵護被保護的錯覺。
幽香沁入鼻尖,他輕輕俯首在她發髻上靠了靠,并無出格的動作,卻是格外曖昧親昵。
不知從何時起,他貪戀這片刻的溫軟。
“云初,下回我出征,你給我寫信好嗎我在邊關,夜深人靜時想的都是你”他清冽的氣息來到她面頰耳后。
謝云初臉一熱,在他懷里稍稍偏過頭,額尖蹭在他滾燙的胸膛,“我不是寫了么”
“你寫的是兩個孩子,不曾寫你自個兒的”
“我”謝云初語氣微頓,“還不都是那樣每日忙碌又充實你都知道的”謝云初不是那種婆婆媽媽的性子,不習慣將自己的行蹤事無巨細去分享給另外一個人。
“可我想知道”
謝云初不說話了。
王書淮見她不吭聲,指腹又重重磨了磨她,謝云初被他磨出一層雞皮疙瘩,掌心發燙,
“我知道了。”她小聲又無奈地說。
王書淮唇角微彎。
馬車至王府,夫妻二人又神色如常下了車。
王書淮這個人面色向來平靜而寧和,罩著一層淡淡的疏離與威嚴,下人從來沒哪個敢靠近他,甚至不敢輕易往他多看一眼。
“給世子和世子夫人請安。”
熟悉的扈從照舊喚一聲二爺二奶奶,其余的恭敬地換了稱呼。
自從長公主離開后,國公爺幾乎不管事,三老爺悶悶地不再意氣風發,四老爺也跟打了霜的茄子有了認命的架勢,府內諸事幾乎都是王書淮拿主意。
下人殷勤地將夫妻二人迎入門庭,王書淮去了書房,謝云初回院子,還沒進春景堂的門口,見小丫鬟捧著一盤櫻桃要往后院去,夏安連忙叫住,
“木藍,你去哪兒”
那小丫鬟扭頭發現謝云初回來了,連忙捧著果盤屈膝請安,
“回二奶奶話,二太太午后遣人將哥兒和姐兒接過去,這會兒都在琉璃廳玩,奴婢這是給兩位小主子送果子吃。”
這櫻桃是林叔從外頭送來的,個頭極大,很
少見。
小盤果子,
怕是不夠,
謝云初吩咐道,“將那簍子的櫻桃全洗了,一道送過去。”
丫鬟領命。
謝云初也沒回屋,干脆便順著石徑往后院折去琉璃廳。
姜氏與謝云初現在相處很奇妙。
見了謝云初有如老鼠見了貓,不言不語,也不敢擺婆母架子,只消謝云初一離開,她便讓明嬤嬤去春景堂將孫子接過來,又或者在珂姐兒下學堂時,將孩子領到自個兒身邊。
聽說謝家辦洗塵宴,謝云初這一去娘家,一時半會該回不來。
姜氏便安心地帶著兩個小孫子玩。
今日學堂放假,孩子們聚在一處湊熱鬧,已經九歲的林哥兒有了長兄的模樣,不再跟弟弟們玩鬧,而是獨自坐在廊廡下翻閱書冊。
六歲的瑄哥兒成了孩子王,弄來一個繡球,在院子里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