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淮騰出一只手來,“你坐起來。”
謝云初喘著虛氣,“做什么”
王書淮干脆將她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肩膀,將她衣裳半解,抬手沿著她背心的督脈一路往下推,他掌心很熱,第一下推過去,肌膚立即泛出一片紅,疼得謝云初直犯哆嗦,王書淮喚來林嬤嬤取了些藥油,擱在掌心重新推,這會兒順暢許多,慢慢的,謝云初感覺胸口不再那么堵,咳嗽緩解了許多。
這一夜謝云初又是要喝水,又是要起夜,鬧了王書淮一宿。
最后一回把人抱回來時,王書淮摟著人沒放,埋首在她頸窩,聞著她身上的藥香,
謝云初看著他疲憊的模樣,有恃無恐,“被折騰得不高興了那就分房睡嘛。”
在感情這場游戲里,她大大方方,坦坦蕩蕩,隨時能投入,隨時也能抽身。
王書淮聽著她瀟灑的語氣,心里驀地來氣,睜開幽黯的眸子,
“別想甩開我。
”
連人帶被窩摟在懷里睡了一晚。
謝云初這一日沒去書院,
蕭幼然便知她病了,
蕭家跟謝府挨得近,消息很快也就遞去了謝府。
傍晚用膳時,明夫人便跟謝暉道,“我明日無論如何得去瞧一瞧,云初性子最是能忍,不是病狠了,她不會歇著。”
謝暉也掛心,“上回我病著,陛下賞了一支百年好參,你帶過去給她,她這孩子心思重,等閑不會叫苦。”
明夫人睨著他笑,“你也知道她的性子,怎么不多關懷她”
謝暉老臉微紅,“我一個做父親的,如何去關懷女兒”
明夫人輕哼,“你呀,就是一肚子死規矩。”
謝暉被明夫人嫌棄地不做聲。
自從明夫人要幫謝云佑相看媳婦,謝云佑便躲得無影無蹤,他模樣好,性情爽快,姐夫身居高位,父親又是國子監祭酒,那些剛及第的進士大多以他為首,整日不是燒尾宴,便是翰林宴,倒比謝暉這正兒八經當官的爹還要忙。
謝云舟自陸姨娘出事后,大受打擊,做不到心無旁騖,這回沒能考上進士,謝暉囑咐他三年后再考,為謝云舟拒絕,謝云舟苦讀多年心力交瘁,不愿再考,謝暉也勉強不了,再者謝云佑成功及第,也讓他這位老父親欣慰不已,連帶對謝云舟就少了幾分強求,謝云舟成親在即,謝暉不想兒子無所事事,托同僚替他在京兆府的縣學謀了一個教諭之職。
謝云舟當差去了。
席上只剩下兩個女兒,謝云霜和謝云秀。
謝云霜聞言立即便與明夫人道,“那明日女兒隨您一道去。”
謝云秀被謝暉禁足,不可輕易出府,聽了這話,陷入沉思。
明夫人看了謝云秀一眼,見她垂著眸不說話,憐愛地撫著謝云霜的發梢,“好孩子,你就留在家里,你姐姐身子不舒服,去多了人反而叨擾了她。”
明夫人雖不喜歡謝云秀,卻也不想厚此薄彼,顯得謝云秀被孤立,干脆將謝云霜留在家里,誰也不帶過去。
謝云霜乖乖點頭。
哪知翌日晨起,明夫人也著了涼病倒,謝云霜留下侍疾,自然不提去探望謝云初的事。
謝云秀得了機會,這才慢騰騰來到了謝暉的書房,與他請示,
“爹爹,女兒回京路過姨娘的莊子,瞧見姨娘瘦了大一圈,總是犯夢魘,嘴里念叨著父親您,女兒心里難過,想去廟里給姨娘祈福,去去病晦,再者母親和姐姐都病著,女兒掛心,干脆去廟里替二人求個平安符,一個給姐姐送去,一個給母親,您瞧如何”
謝云秀畢竟是謝暉看著長大的,平日也極是賢順乖巧,念著她一片好心,也就沒阻攔,吩咐管家取了一些銀兩給她,“那你快去快回。”
謝云秀好好拾掇一番出了門,裝模作樣去最近的龍帝廟轉悠一圈,用她在江州攢下的私房錢買下一份價值不菲的賀禮徑直往王府來。
她沒有投謝云初的門路,而是打著明夫人的旗號,給二太太姜氏遞了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