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低低沉沉一聲笑,帶著幾分饜足與歡喜。
明明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
謝云初耳根已紅透,不悅道,“你再這樣,便去書房。”
王書淮乖乖順順抱著她一動不動。
沉默片刻,謝云初問起他回來的事,
“你回來了,軍營怎么辦”
王書淮闔目蹭著她鬢角,緩緩吁了一口氣,沉聲道,
“國書被撕毀,和談破裂,我必須乘勝追擊,待會午膳后我便要回西川。”
謝云初一聽他立即要回去,心里擔憂得跟什么似的,“你這般來回折騰,置身子于何地以后切莫如此。”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他炙熱的體溫隔著衣料蹭入她肌膚間,“等西楚一定,我大晉一統四海,不再腹背受敵,邊境壁壘一除,南達泉州,西通西域,商貿越發繁盛,往后國泰民安,河清海晏,我再也不離開你。”
謝云初一怔。
重生五年,成婚七年,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一生櫛風沐雨,從未有過太平日子。
她也期望早些塵埃落定,好好享享清福。
“你說話算數。”
“一言為定。”
片刻王書淮在春景堂用了午膳,戴上面具悄悄回了書房。
彼時書房還有一人等著他。
正是國公爺王赫。
王赫也是今日晨收到王書淮悄然回府的消息,唬了一跳,他老人家坐在圈椅等著,看到王書淮意態闌珊進來,就是一陣低斥,
“你好大的膽子,三軍主帥悄然離帳,你可知一旦發現,是什么后果”
王書淮神色淡淡的,在老人家對面的長案后坐定,不在意地笑了笑,
“我與兩位都督商議,悄悄去西楚打探敵情,尚且應付得過去。”
事已至此,國公爺說什么都是多余,沉著眉嘆了幾聲,又問道,
“和親是怎么回事”
王書淮眉頭微擰,淡聲道,“三位主帥中,右都督曹洪持中立,左都督臨武老將軍是陛下的人,我還做不到
只手遮天,
西楚使團前來求和,
我堅持不予理睬乘勝追擊,老將軍聽聞蒙兀增兵,不敢輕下斷論,著人送消息回京,”
“再者戶部軍需供不上,暫時只能休戰停兵。”
“起先并未提和親的人選,使團過境后大約是被人收買,進京后,便定下是我,如果我沒猜錯必定是信王的手筆。”
國公爺沉吟道,“不管怎么說,蒙兀入侵,西楚未定,此時亂起來,必定是民不聊生,生靈涂炭,尚得沉住氣。”
王書淮面色冷冷淡淡,“明白,好歹等他們咬得兩敗俱傷,我再來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