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攜兒帶女,有些孤零零一人,免不了牽腸掛肚。
江梵最先紅了眼,“我家里那兩個小的怎么辦也不知道他們如何了”
謝云初自然也掛念孩子,卻慶幸沒有帶他們出門,家里守衛森嚴,還有國公爺與三太太坐鎮,當無大礙。
王怡寧來之前將兩個孩子送去王府,對著孩子倒是放心,“信王若真想登基,必定秋毫無犯,府邸反而比咱們這兒安全,看得出來今日這賞花宴也是一場預謀。”
回想姚家剛出事那會兒,信王尚在寺院寬慰她,如今時局一變,竟也刀戈相向,王怡寧心里唏噓不已,“也不知道母親如何了”
沈頤接過話,“方才我家護衛悄悄去一趟山下,聽那流民的口吻,殿下仿佛已經回城了。”
王怡寧長吁一口氣。
王書儀與王書雅坐在一塊,環視一周不見王書琴,便問王書雅道,
“二姐呢”
王書雅喪氣地回道,“申時有三名女學生不舒服,二姐帶著人回了城。”
王書儀頗有幾分羨慕,“二姐運氣好,不像咱們被困在這里。”
王書雅卻搖搖頭,“誰知道呢,萬一城內也亂著呢,希望二姐能順利回到王府。”
殿內嗡嗡聲不斷,謝云初卻沉默不語,憂心忡忡,今日發生的事與前世大相徑庭,既如此,那王書淮還能贏到最后嗎
折騰了一日半夜,大家都累了,吩咐仆從去齋堂弄些吃食來。
勉強裹了腹,聽得山底下殺聲越烈,似有人在喊,
“不好,流民從西角門攻進來了,”
“快,快來些家丁去堵西角門”
殿內眾人頓時方寸大亂,有孩子哭哭啼啼,也有膽小的姑娘抽抽搭搭。
“萬一流民殺上來怎么辦”
“會不會殺傷搶掠”
“咱們想法子逃出去吧”
“嗚嗚嗚”
外頭大殿哭聲此起彼伏,漸漸匯成一片。
里頭偏殿雖無人哭,氣氛卻也格外凝重。
蕭幼然見大家悶悶不吭聲,忽然開著玩笑,
“我在想,若是我死在這里,我家那位怕是得歡欣鼓舞,等著立即挑個溫柔可人的續弦呢。”
江梵瞪她,“瞧你說的喪氣話,朱世子不是這樣的人,指不定這會兒聽說咱們被困,想法子來營救呢。”
信王造反,城門緊閉,誰也出不來。
江梵不過是安慰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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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我家那悶葫蘆,若是我真死了,還不知道他會怎樣,平日一聲不吭,夜里卻又纏人,我有時不知他心里有沒有我。”
江梵又轉頭過來安慰她,“你就別胡說了,性子內斂的男人反而越發重情重義,譬如你家的李將軍與云初家的王尚書,皆是如此。”
謝云初聽到這里,唇角溢出一絲極輕的苦笑。
前世王書淮可是早早續了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