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頤笑道,“還能是誰自然是你們家堂堂首輔大人親自宴客。”
謝云初露出訝異,心中也一樂,“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王書儀道,“我跟夫君到時,哥哥便在了,想必巳時初刻就回了府。”
謝云初笑,心想也不吱一聲。
王書淮與高詹等人在外間湊了一桌酒。
女眷們這邊擺了四五席。
孩子們湊了一桌,
就連府上有頭有臉的媽媽嬤嬤們都被請上了桌,共十來桌。
席間珂姐兒很有主人風范,給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準備了不少零嘴,飯菜還沒上桌,她便把各人的零嘴給擺好了,小家伙們瞧見了零嘴,哪還愿意用膳,正宴還沒開,肚子都給填飽了。惹得夫人們忍俊不住。
宴后,大家坐在琉璃廳談天說地,四太太催王怡寧與高詹成婚,王怡寧卻是不肯,
“我現在好好的,成什么婚,就這樣吧。”
四太太道,“你個傻丫頭,那高詹如今炙手可熱,可得防著有人惦記了去。”
“若他被惦記走,表明對我的情意不過爾爾,我又何必在意”
四太太勸不動她,又聊起了王家幾位姑娘的夫家,與二太太道,
“過去我母親常說,女子嫁人如投胎,投的好,一生的安穩日子
也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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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怡寧不敢茍同,“我覺得第一次比第二次更重要,出身決定了一切,丈夫不成還是可以和離的呀。”
謝云初看著她們論來論去,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分辨不出個上下來。
聽了一會兒,回想自己重生的歷程,感觸頗深,她望著窗外明媚的春光,淡聲道,
“甭管投胎如何,嫁人如何,女人真正的第二春才最重要。”
“哦哪還有第二春”視線紛紛望過來。
謝云初定定道,“父母終究老去,丈夫也不一定靠得住,人最終要靠得還是自己,當咱們意識到要善待自己,經營自己,慢慢成長時,自然春暖花繁。”
午后貴婦們湊在一處喝茶摸牌,謝云初留著大家伙吃了晚膳再走,至酉時二刻,天色徹底暗下后,才將所有客人送畢。
路過書房后面的敞廳時,瞧見一道清俊的身影立在竹林前,他穿著一件新做的蒼青色長衫,廣袖飄衫,衣袍獵獵,眉目溫和雋秀,氣質清越,立在暈黃的燈芒外,如天外謫仙。
謝云初抿著嘴慢慢走過去,王書淮抬手牽她,謝云初卻立著不動,手指搭著他掌心,纖細的腰肢輕輕晃動,撒著嬌,“你猜我今日有什么好消息告訴你”
王書淮牽不動她,便干脆將她抱起,沿著石徑過竹林,從后面上了書房的廊廡,往正屋邁去,
“什么好消息”
謝云初也不打算跟他打啞謎,輕輕抱著他脖頸道,“你又要當爹啦。”
王書淮木了一瞬,腳步也停下來愣愣看著她。
不太像是高興的樣子。
自謝云初生下珝哥兒,他要么不留在里面,要么用一種從太醫院尋來的羊膜,這么多年都沒有懷孕,他以為萬無一失,不成想也有漏網之魚。
他不愿意看到謝云初再受懷孕生產之苦。
只是事已至此,擔憂也無用。
王書淮很快露出笑容,“辛苦你了,這回我一定好好照顧你。”
王書淮將她抱入書房,將人擱在窗下的炕床上,又親自給她斟來一杯溫水。
謝云初著實口干,一口飲盡茶水,將茶盞擱在一旁小幾,瞥了瞥案上堆積的折子,搶先拒絕道,“我今晚可不能幫你了。”
“沒打算讓你幫。”
“那你抱我來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