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初面頰紅彤彤的,比那桃花還要明艷幾分,
“你為什么非要娶我”
姑娘雖單純卻又不笨,王書淮三番兩次出現在謝家不是偶然。
王書淮并不敢深瞧她,怕泄露自己的情緒,將目光落在她腳尖,溫聲道,
“我若是告訴你,我總無緣無故夢到你,就仿佛你是我前世的妻,你信不信”
謝云初滿臉愕然,這也太匪夷所思了,羞道,“你別胡說八道。”
這話換做旁人便有輕佻之嫌,王書淮說出來反而有一種格外的認真。
王書淮凝望她,慢聲道,“克妻之事是信王所為,你冰雪聰明,當不會為之所困,至于將來,我還是那句話,一不納妾,二不叫你操持家務,三不讓你侍奉長輩,四不急著生孩子,你只管過你想過的日子,其他的事都交給我。”
“若是有一日你我遇到艱難險阻,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生同衾死同穴,我王書淮生死相隨。”
“若是哪日我叫你失望了,你隨時可以離
開我,吶,”
王書淮從懷里掏出一信封交給她,
“這里是我寫好的婚契,以上所說皆明明白白紀錄在上,白紙黑字為證,我已蓋下私印,咱們的婚姻存續與否,皆取決于你,你可還有顧慮”
謝云初被這一車騾話給砸蒙了。
就像是一只粉嫩的小白兔,遇到了高明的獵人,把謝云初能想到的都考慮到了,謝云初反而無話可說。
王書淮很有君子風范,始終離她在五步外的距離,語氣不急不緩,很容易給人好感。
謝云初哪里招架得住,她慢吞吞將婚契接過來,好奇地看了一眼,還真條條框框寫得明明白白,每一條都是為她著想的,再多的疑慮都被打消了,幸福來得太突然,她有些不知所措。
忍辱負重長大的姑娘,第一次被人百般呵護著,心里涌上一股密密麻麻的酸甜,謝云初眼眶慢慢泛了濕意,
“你別說笑了,哪有不侍奉公婆的,我也不想背個輕狂的名聲”
王書淮語氣淡然,“王家仆從甚眾,哪里需要你伺候,你甭操心,這些我均會處理好。”
這輩子他不想讓謝云初再吃一點苦,那些三從四德,世家長媳之圭臬皆可不要。
謝云初笑了笑,只當王書淮說得好聽,怕等過了門,便由不得他。
不過這倒表明王書淮明辨是非,不是愚孝之人,意味著往后她真與公婆起了齟齬,王書淮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責怪她。
謝云初對王書淮的信賴又添了幾分。
兩個人目光撞在一處,一個明澈,一個灼然。
謝云初害羞地垂下眸,手中還捏著那封婚契,帕子慢慢傾垂,在暖風里輕晃,一如那顆怦怦直跳的心。
不一會二人回了廳堂,長公主和謝暉只消看了一眼謝云初那嬌羞的模樣便知端地,接下來便商量起下聘一事,二老爺夫婦想起王書淮那魂不守舍的德性,盼著能把婚期定的早一些。
國公爺來之前問過欽天監,拍板將婚事定在兩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