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謝云初抽了一馬鞭,疾馳跟去。
兩道身影一前一后,馳騁在山林沃野,王書淮不等發令便跑,謝云初也使詐,佯裝肚子疼哎喲哎喲幾聲,惹得王書淮停駐看過來,謝云初逮著機會便超了他,靈燕一般的姑娘從前方山脊回過眸,俏生生道,“王允之,兵不厭詐”
王書淮給氣笑了,將馬鞭一抽,咬緊在她身后。
熱辣辣的午陽灑在她周身,她眼尾翹起,那一抹美人痣在光芒下越顯張揚,嬌喘脆笑伴隨著南飛的雁鳴,肆意地回蕩在天際。
躍入一片密林下,謝云初右手開工左手拉弦瞄準一只野雞射過去,十發五中,讓王書淮十分驚艷,“你竟是左撇子”
“沒想到吧”謝云初得意地笑道。
夫妻二人在林子里生火烤野雞吃,王書淮宰雞,謝云初鉗毛,夫妻通力合作烤出一只香噴噴的野雞來,用過午膳,終于等到明貴等人,謝云初許久不曾騎馬,累得腰酸腿疼,便鉆入馬車內擦了身子換了干凈衣裳睡過去。
待她醒來,竟已天黑,環顧一周竟發現在一個船艙內,床榻時不時左右晃蕩,塌旁不遠處坐著一人,一身月白的長衫,姿態嫻雅雍容,正在燈下看文書。
“已經上船了嗎”謝云初擁著被褥坐起。
窗外黑漆漆的,只有微弱的漁火在晃。
王書淮扔下文書,邁過來替她緊了緊身后的披衫,又斟了一杯熱茶給她,“是,酉時到了渡口,你睡得實,我便抱你過來,現在戌時初刻了,餓了嗎,我給你傳膳。”
謝云初還有些昏懵,遲鈍道,“給我一碗溫粥便可。”
王書淮搖了搖鈴鐺,不一會春祺和夏安進來伺候,謝云初吃完披著衣裳出艙,冬寧跟明貴正在甲板上放孔明燈,江風浩蕩,寒氣侵襲,孔明燈冉冉升起,映出她昳麗的眉目。
王書淮看著那張孔明燈,失了好一會兒神。
兩日后,船只抵達揚州,王書淮沒急著去金陵,而是帶著謝云初上岸,輕車簡行在揚州玩了兩日,給謝云初大包小包買了不少衣裳首飾。
謝云初節省慣了,見王書淮大手大腳,心里有些慌,
“夫君還是省著些花,剛來江南,需要應酬的地兒多,切莫為我浪費銀子。”
“傻姑娘,給你花銀子,怎么是浪費,花在別人身上才是浪費。”王書淮不許謝云初有這樣的
念頭,鄭重道,“我瑯琊王氏曾在江南盤踞數十載,在金陵有一棟舊宅,莊子也有不少,我這次出京,帶了兩萬兩銀票來,手頭寬裕,不愁開銷,當然,你若實在不安心,回頭我忙朝務,你便在金陵置辦些產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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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渡船至鎮江,謝云初又在此處吃到味道正宗的水晶膾,非要下廚露一手,給王書淮做了一碟,王書淮看著那碟水晶膾心情五味陳雜。
前世謝云初這一道菜做得極好,胃口也被她養刁了,以至于她去世后,很長一段時間他食不下咽,后來干脆戒了葷菜,只吃幾樣素食。
謝云初見王書淮遲遲不動筷子,輕輕將他推了推,“夫君,你怎么了”
王書淮抬手摟住她腰身,將她抱入懷中,下顎壓在她肩口沉默了許久。
謝云初貼著他溫暖堅硬的胸膛,聽到細微的哽咽。
王書淮擔心謝云初起疑,很快將她從懷里拉出來,“我來試試。”
謝云初挪到他身側坐著,王書淮撿起筷子嘗了一塊,慢條斯理在嘴里嚼著,
“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