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溪沒什么表示,只問道“你打算替云師侄打抱不平嗎”
沈長玉笑了一聲“這件事只有我做是最合適的,不是嗎我既沒有徒弟,又沒有遠大的抱負,我就算做出些糊涂事,掌門師兄也不能拿我怎么樣。”
“但是那姑娘,她年紀還太小,遇到這種事,她需要有人能支持她、能給她撐起一片天。她很有天賦,是個好苗子,也會有更廣闊的未來,我是萬仞閣的長老,也算是她的師門長輩,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這種事毀掉。”
許之溪嘆了口氣“這些事本該她的師父來做。”
沈長玉苦笑“掌門師兄的性格,你我都是知道的。”
“他并不適合當掌門,”許之溪說出這句話時,神情冷漠得有些過分,“掌門之位本就是他偷去的,當初若不是玄誠子師兄受了重傷,再無可能晉升為圣尊,掌門之位又怎會落到他手里,更何況玄誠子師兄會受傷本也和他有關。”
“師姐,慎言,”沈長玉道,“這些話,我們心里想想就好了,靜隱師兄他畢竟已是掌門,也已成功晉升為圣尊,當今七宗勢弱,能有一位圣尊掌門于萬仞閣而言就是最好的結果,就連玄誠子師兄都已經釋懷了,我們又有何理由去質疑呢”
“不必擔心我,”許之溪垂下了視線,“我不是沖動之人。”
云黛一直坐在竹屋外的石階上擦拭著自己的笛子,她已經擦了很久了,但心底燃起的那股殺意還是沒能消除下去。
來自斬戒訣的烙印正散發著炙熱的氣息,令她的神魄都仿佛陷在一片火海里,此時的她備受煎熬。
她原本以為出手懲戒封離一番,能壓抑她的殺氣,可根本沒用,或者完全不夠。
她想殺人,殺更多的人,但她不能這么做,她會徹底失去理智,成為一具被殺戮支配的傀儡。
她的手指一點點地收緊,因太過用力,指腹都被捏得有些發紅。
她看著沈長玉將三長老許之溪領進了竹屋里,很快三長老就叫來了兩名醫館的弟子,將受重傷的封離帶走了。
云黛控制著自己的視線,盡量不去在意他人的動向,只專注地擦拭著自己的玉笛。
不知過了多久,她頭上突然被一片陰影罩住,一抹玄色衣角闖入了她的視線。
她仰頭望去,青年的眼底帶著清淺的笑意,或許是因為面前這人太過肆意,顯得不甚穩重,云黛總覺得,他的年齡應該是沒她前世大。
“來吧云黛,進屋和我談談。”
沈長玉在云黛的注視下,微俯下身朝她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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