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段青涵和蘇秋娥,她在這兩人身上花了許多心思,就算根基已被動搖,但也仍有些余威。
更何況段青涵和云黛的婚約還在,她還有翻盤的機會。
沈長玉已經破了一次她的法,想再對他下手已經有些難了。
玄誠子的修為有第九境,她已經有一個靜音尊者了,想再對這位大長老出手,對她的負荷太大了。
她需要先把身體養好再做打算。
葉兮顏垂下手后,視線里的絲線也消失了,她的目光很快落到了圈在食指的黑戒指上,眼神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她手指迅速掐訣,一團漆黑的混沌之氣就從戒指里飄了出來,慢慢飄至了床上,很快聚合成了一個人形。
那是一名五官俊朗的少年,他穿著一身黑衣,頭發披散在床上。
少年睜著眼睛,可瞳孔卻毫無焦點,漆黑的瞳仁里只有一片空洞。
他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人偶,惟妙惟肖。
而最為奇怪的是,少年的右手手腕的位置,仿佛與整個身體是割裂的,手腕以上的身體毫無異常,手腕以下則只剩下一片空洞的混沌黑氣。
這具“人偶”中蘊含著大量的天地靈氣,若用修士的修為去評判,他居然已到了第九境。
葉兮顏伏到了床邊,她用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托起了少年的手腕,又用另一只手凌空一捏,捏出了一根由靈光聚集而成的長針,長針尾部還拖著一根細長的靈線。
她的手指開始飛速地動了起來,一點點縫補著少年缺失的手腕。
直至窗外夕陽傾斜,血紅的晚霞撒入臥房,葉兮顏才將最后一針收尾,而少年原本空空蕩蕩的右手也被徹底補全。
這一刻,少年終于變得與常人無異了。
葉兮顏放下了陣線,抬眸看向了床上的少年,她的眼神是繾綣的、溫柔的,又帶著某種病態的炙熱。
她很快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玉瓶,瓶塞子拔出后,瓶口就冒出了一團煙霧。
裊裊的煙霧繞著少年旋轉,又從他的七竅里鉆了進去,少年原本渙散的瞳孔開始緩緩聚焦,五官也變得靈動起來。
很快,他的臉上出現了茫然的神情,他的眸光轉動,這奇怪的“人偶”竟像是被賦予了生命般地活了過來。
他張了張嘴,終于吐出了兩個字,只是或許是因為這是他第一次開口說話,那兩個字的音節很奇怪,他說“主人”
“叫我阿顏。”葉兮顏的手輕輕撫上了少年的臉頰,她的眼底滿是癡迷到扭曲的情緒,她的手很快壓上了少年的嘴唇,反復摩挲著,帶著極致的愛意。
在少年迷茫的注視下,她偏頭輕輕枕上了他的胸膛“映玄哥哥,再給阿顏一點時間吧,待到阿顏成功登上帝位,就再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了。”
“這世間從未有人能渡過天人五衰,青淵帝那個老東西又憑什么能做到呢”
“只需要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寒天水牢
沈長玉不知道踱了幾圈步子后,終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湊到了云黛面前,問道“你聽說過天人五衰嗎”
原本閉目打坐的云黛睜開了眼睛。
“那是什么”云黛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沈長玉解釋道“這個天人五衰呢,其實算是一個劫數,是每一個圣尊都需經歷的劫,渡過者,與天同壽;渡不過者,身消道隕。”
云黛終于坐直了,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為什么我以前從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