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與斬月朝夕相處三百年,他也沒表現出對她有男女之情,沒理由今生才認識,他就對她有什么念想。
云黛始終覺得,斬月如今偶爾表現出的爭風吃醋的一面,是劍對主人的占有欲,并不涉及其他。
謝映玄對此卻很執著“我是說如果”
“如果”云黛皺起了眉頭,在面前少年的追問下,她還真下意識思考了起來。
如果斬月真的喜歡她的話可是還未等她真的想明白,謝映玄卻突然摟住了她,他捧起了她的臉頰,封住了她的唇。
云黛好半天才反應過
來,她慢慢地抬起胳膊,攀上少年的肩。
玉簪很快從發間滑落,跌至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紗帳垂下,遮住了倒于榻上的兩道身影。
“云黛,”謝映玄的聲音很輕,卻帶著祈求,“別想了,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云黛只覺得身上的少年實在太熱烈了,傀儡是沒有體溫的,所以他本也該是冰冷的才對,可云黛還是止不住地出了一身熱汗。
薄衾很快便在一層層蕩開的漣漪下滑至了地上,云黛伸手想去抓,卻撈了個空。
“謝映玄”她喚他的名字,想讓他去撿。
少年卻緊貼在她耳邊,艱難地道“云黛,再等等我停不下來。”
他確實停不下來,那種強烈的上癮感甚至讓他覺得有些可怕,他像是被某種觸感操控了,總在一切發生之后,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可他卻仍覺得不夠。
云黛并不喜歡出聲,不時的溢出的鼻音也很細微,但因總是緊貼在少年的耳邊響起,便仿佛是她只說與他聽的呢喃情話,每每傳來都會令少年的耳垂泛紅,心跳加速,于是高頻的起落總在這時驟然發生,因那份突如其來,她猝不及防之下,便再難收住氣息,在輕柔到幾乎陌生的嗓音中,她總會無意識地小聲喚他的名字,但持續片刻后,她又會重新抿上唇,將那些聲音咽下去。
謝映玄從未有過這種體驗,每每聽她在他耳邊喚他的名字,都有種很強烈的酸澀感從他的耳垂開始慢慢攀爬,沿著四肢百骸爬遍每一寸經絡,他喜歡她,他太喜歡她了
斬月坐在屋外的石桌上,一動不動地望著那兩道被窗戶框住的影子,像是自我折磨般地將那些畫面都映在了眼底。
云黛沒有將醉流鳶完全回鞘,她沒將他關起來,卻又肆無忌憚地當著他的面這般,他幾乎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根本沒想躲著他,所以她是在逼他接受嗎
就像是其他劍修也不會在尋找道侶時,刻意避開自己的劍靈,沒有哪個劍修會和自己的劍靈相愛。
云黛也從來沒愛過他
在短暫地安靜之后,那熟悉的聲響又從屋內傳來,他們仿佛沉迷于此,根本停不下來,也不愿停下,此處無人打擾,他們便要一直這樣持續下去,直至徹底滿足為止,斬月終于移開了視線,化為一股青煙融入醉流鳶中,消失在了原地。
當夕陽從窗外投來,在地上照出一塊橘色的斑駁,一切才停歇。
云黛枕在謝映玄的胳膊上,她轉過頭,視線向窗外看去,恰好便落在了那柄擺在石桌的劍上。
她沒限制斬月的自由,她不想讓斬月覺得,她會為了謝映玄將他關起來,她一直希望斬月可以和謝映玄好好相處,希望他能明白。
身后的少年在這時伸出胳膊,摟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