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鏡花島的每一日,對于斬月而言都是一種折磨。
云黛因境界不穩,并沒有四處走動,而是處于一種半閉關的狀態,日日打坐修煉,閉目調息。
而這時,那具傀儡便會坐在她身旁,安靜地陪著她。即使什么都不做,他們看起來也是那樣的親密。
少年總輕靠在云黛身旁,她修煉時,他便用手指把玩她的發絲,她睜眼時,兩人便會在不知不覺間再次纏在一處,于是那熟悉的聲響就又傳入了斬月耳中。
云黛根本不避諱他,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意識到他會在意。
他們實在太親密了,親密到除開修煉時,幾乎時時都克制不住地要連在一起。
斬月抬眸看去,果然就見云黛剛結束完一個大周天的修煉,一睜開眼,便被那迫不及待的傀儡少年撞上來塞了個滿滿當當。兩條腿仿佛下意識般有些無助地左右蹬著,那少年只停頓了片刻,便架起她往頂點猛沖。
“謝映玄”起初似是承不住,她想往外掙,但挨了數十下后,她竟又適應了,只輕蹙眉閉著眼睛,認真體味著那股滋味。斬月抿緊唇,他希望一切趕緊結束,可持續的時間卻比他預想中的長了太多,印象中的云黛,總是那般冷淡,即使他陪伴了她百年,也鮮少在她身上見到太多的情緒。
這時屋中突然傳來一聲驚呼,斬月定睛看去,便瞪大了眼睛,只見那傀儡少年竟猛地站了起來,又一邊走動一邊屈膝接連不斷地向上蹬。斬月怎能想到,他的劍主,他心愛之人,那個清冷如月的少女,會露出這樣一面。他怎能想到,他的云黛也會用那樣溫柔的嗓音去呼喚別人的名字。
斬月忍受著,竟也逐漸在那一次比一次持久的震動中變得麻木。
他突然覺得自己那些年的等待是那樣可笑,他想與她長相廝守,想與她只有彼此,為此再多的痛苦他也可以忍受,可等他再見到她時,他卻發現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廂情愿。
花重影出關的時間比云黛預想中的晚了幾天,不過如今的云黛本也沒什么特別的事要做,每日除了打坐穩定境界,就是練劍,日子倒不算枯燥。
謝映玄倒是始終陪在她身旁,卻像是恨不得時時都黏在她身上一般,讓她也偶爾覺得過于膩歪了。
好在花予和花墨偶爾會來尋她,與她一同修煉,倒是讓謝映玄稍收斂了許多。
她昏迷的一年里,因花予和花墨天天都來為她疏通靈氣,這對雙生子體內的毒素竟隱隱有被壓制的趨勢,那些毒素雖還不至于完全被消除,但對他們的限制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強了,至少他們與云黛一同修煉的日子可以間隔得稍長些,隔上個幾年也不至于對他們的生命產生威脅。
令云黛稍有些頭疼的反而是斬月,斬月自那日之后便不再現身了,任是云黛如何呼喚他,他也仿佛根本聽不見。
醉流鳶仿佛變成了一把沒有劍靈的劍,甚至于她握著那把劍時,偶爾會產生一種極強烈的酸澀情緒,那仿佛
是來自于斬月的,卻又總是一閃而過,就像是一種稍縱即逝的錯覺。
云黛不明白斬月為何會反應如此大,謝映玄并不會影響她修煉無情道,她會去認真地嘗試回應他的感情,本也是對無情道的一種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