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在玄凌殿的大戰,蘇秋娥也在場,她自然親眼見證了云黛是如何揭露的葉兮顏的真面目。
因此再見到云黛時,她心中萬分愧疚,幾次都想開口說些什么,只是云黛的神色實在太冷淡了,她最終只是落寞地離開了,并未再說什么,此后也再未在云黛面前出現。
至于那些門派事務,又被玄誠子大手一揮攬過去了,這位萬仞閣的大長老不容置喙地指揮了好幾名弟子,幫云黛將住處搬去了掌門居住的紫霄樓,又勒令云黛先把右手的傷養好了,別的事一律不讓她過問,這反倒把云黛給弄懵了。
甚至于在云黛將龍脈石和翡翠樽掏出來,想幫助萬仞閣的弟子們淬煉法寶時,沈長玉也主動站了出來,把事情攬了過去,龍脈石也被安置在了銜玉湖的湖心島。
如今整座宗門都被籠罩在了濃郁的靈氣中,凡身處萬仞閣之內的修士,修煉速度都會變快,此物也將會福澤宗門千秋萬代。
于是云黛就這樣閑了下來
,每日只需坐著等各個長老前來給她匯報門中的情況,再打坐修煉養傷就行了。
這日,云黛坐在屋門口,望著院落中越積越深的雪,怔怔出神。
“云黛,該換藥了。”斬月在她身后喚了她一聲,云黛卻不知在想什么,竟完全沒聽到。
“云黛”他有些無奈地又喚了一聲,云黛才恍然驚醒,回眸看向他。
方正的門框,框出了室外的滿腔風雪,一身白衣的少女坐于門前的竹椅上,發絲被輕輕拂起,她眉間那枚屬于萬仞閣掌門令的翎印雖是鮮紅之色,卻并不讓人覺得艷麗,反而令她的面容更加清淡。
斬月有一瞬間覺得眼前的云黛是那樣的熟悉,仿佛真正與他記憶中的那個人重合了。
他那時認識云黛時,她就已經是萬仞閣掌門了,只是
云黛此時正用一種略顯茫然的目光望著他,像是在問他為何要突然喚他。
斬月輕輕嘆了口氣,記憶中的云黛很少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突破至破情境的她,有了更多的情感,似也更加鮮活起來,斬月有時也不知這種變化到底是好是壞。
他慢慢走近,俯身在她腳邊蹲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低聲道“該換藥了。”
“嗯,好。”云黛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用左手掀起了遮住手臂的衣袖,露出了被紗布一圈圈纏住的右腕。
斬月小心地托起她的手腕,很認真地解開了紗布,開始給她換藥包扎。
云黛右腕處的傷很重,所以即使已經休養了許多天,那傷口看起來仍舊紅腫刺目,有些嚇人。
待到斬月終于將傷口包扎好后,他一抬頭就見云黛又心不在焉地看起了屋外的雪,不知在想什么,只留給他一個側顏。
斬月心中突然就很不是滋味,他手掌上移,直接掌住了她的腰,緊緊地抱住了她。
云黛驚了一下,下意識向后仰去,那竹椅的靠背本就很低,她便直接被斬月抵上了靠背,困在了他臂膀之間。
云黛輕輕皺了皺眉,她伸手想去推他,斬月卻像是怕她拉扯到手腕的傷口,已提前架住了她的小臂,令她使不出力氣。
不過云黛本來也沒想掙扎,她很快放松了下來,手也摟上了少年的腰,她將額頭輕輕壓在了他的肩上,像是在認真地同他依偎取暖。
風雪被捎帶進來,輕輕灑在了兩人的發間,云黛偏過頭來低聲問他“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