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穿嫁衣的三人又轉而面向有蘇禹成,同樣俯身一拜。
九方卿和蒼舒寂的溫順讓有蘇禹成得意地大笑了兩聲,因此他并未注意到,坐在暗處的云黛,已經將纏在劍鞘上的布條一圈圈松開,從布條縫隙中露出的翠色龍鱗泛著靈光,仿佛蘊藏著無限奧妙。
“夫妻對拜”
也就在禮官喊出了這句話,而那有蘇凈容三人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時,一道人影便如利箭般迅速從角落中射出。
那人影目標明確,繞過了所有人,直奔有蘇禹成而去。
主殿中的眾人都吃了一驚,而將一切看在眼中的有蘇歲熒則收緊手指,緊緊捏住了指尖的酒杯,雖面上看不出異常,她卻還是忍不住有些緊張,或者說是興奮。
有蘇禹成倒是早有所料,自己的女兒要強娶羽族和鮫人族的皇子,必定會引起許多勢力的不滿,今日這場大婚必定不會太順利。
因此那道身影剛閃至這位狐王面前,甚至還未開始出手攻擊,狐王便手掌猛地一拍,他身后的九瓣狐尾猛地狂漲,瞬間如孔雀開屏般張開,眨眼間就充滿了整座宮殿。
他的嘴也隨之裂至了耳后根,露出了一嘴尖利的獠牙,一雙狐眼閃著熒綠色的光,儼然化身為了醫治兇殘的野獸。
妖族的身體向來堅韌,因此他們并不像人族那般喜歡使用靈寶法器,他們的獠牙和尖爪就是最鋒利的武器。
而在這時,眾人也終于看清了那道鉆出來,沖至了有蘇禹成面前的人影。
那人一身白衣,神色冷峻,修為卻僅僅只有引氣入體,在場任何一個人都比她的修為高,可他們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因此人他們都認得,那便是那日晚宴時連續擊敗了二十五名狐族精兵的神秘劍客,也是被七皇女有蘇凈容帶回有狐宮之人。
有蘇凈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原本打算委以重任的無名小卒,竟突然跳了出來,在她最重要的大婚之日,準備襲擊她
的父皇。
“護駕”她高聲喊道,可也只是喊了這一聲,她的喉嚨就被一柄冰冷的匕首抵住了,她整個人也被瞬間困住,再無法移動。
始終安靜地站于她身旁的九方卿和蒼舒寂皆掀開了頭上的蓋頭,那把抵在她咽喉處的匕首,正來自蒼舒寂,而九方卿則雙手按著她的肩,將她困住了。
有蘇凈容瞪視著制住她的兩人,眼中寫滿了震驚。
雖說羽族的九方卿是第六境的修為;而鮫人族的蒼舒寂,也已經到達了第七境,但她分明早在這二人身上種下了禁制,他們是如何使出這些手段的
有蘇凈容的大腦一片混亂,此時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有蘇禹成那邊,狐王遇刺可是頭等大事,自然沒有太多的人注意到她,于是一時竟根本無人前來解救她。
她自己的手下都安排在宮殿外,被狐王的精銳擋在最外層,短時間內根本沖不進來。
有蘇凈容眼底閃過了不甘和絕望,她的余光很快就瞥見了一個人,那是她的六姐有蘇歲熒。
有蘇歲熒正在看著她,眼底是一種冰冷的笑,這一瞬間,有蘇凈容福至心靈,她瞬間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狐王有蘇禹成此時正緊盯著面前的云黛,他并不懼怕此人,不過他也有些好奇,這個看起來只有引氣入體的小雜魚是如何有膽氣沖到他面前的。
還是說,她的修為根本就不止眼前所見,她只是刻意隱藏了實力,借機潛入有狐宮行刺。
坐在有蘇禹成下首的鐵壁將軍也猛地站起了身,那把巨大的弓被他握在了手中,只是他沒有馬上出手,而是皺眉看著云黛,等待著最好的時機。
你果然有問題。”有蘇禹成冷笑了一聲,只是他的笑配上他那張如野獸般的臉,就變得格外猙獰了。
而與此同時,他的九條狐尾同時抽了出去,朝著云黛就狠狠扇來。
云黛的身姿很靈活,她腳下一個錯步,整個人便如云霧般飄渺了起來,輕而易舉就躲過了有蘇禹成的這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