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或許是因為她將那把同樣非常惹眼的神劍背在了身后,于是她整個人便被遮掩在一種若隱若無的肅殺之氣中,令人覺得難以親近,也不敢親近,于是單純地打量或是評判她的容貌,都仿佛成了一種褻瀆。
“她竟就是云黛”一旁有人聽到了云黛的名字后,吃驚道,“我早便聽說過她南宮家的上任家主南宮明洋便是被她所殺,并且明陽郡主聯合祀靈女官跑去襲擊鏡花島時,也是她將祀靈女官擊退的,甚至于祀靈女官的右臂也是被她斬斷的”
“此人在做出這些行徑時,可還沒有第八境”另一人道,“云中八州與魔域混戰那幾年,這位劍主似是失蹤了,萬仞閣的人一直聲稱她是在外出游歷,當時還有好些人不相信,畢竟好好一個掌門,為何非要在戰亂的時候出門游歷,甚至還有人懷疑這位劍主其實已經死了,只是萬仞閣害怕引起什么亂子,才沒有說明”
“如今看來,她應當還真是外出游歷了,而且還遇上了不小的機緣,這才如此快就修至了第八境”
有人感慨了一句“怪不得她做了那么多得罪世家皇室的事還敢來神都赴宴,看來是藝高人膽大呀”
他這話卻也引得神都的本地人不滿地道“再藝高人膽大又如何如今的天下第一圣尊可是圣上任是她再強,也只是第八境而已,要如何與圣上作對”
四周雜亂的討論聲云黛倒是聽到了,她的神魄本就很敏銳,那些修為稍低一些的,即使使用了傳音術,他們的話也能被她聽得一清一楚,不過她也沒在意,她此時正皺眉看著鐘妙商。
鐘道友如今是天授城的掌門,還得了妖族的愿力祝福,修成了真正的契仙術。
就算她的修為只是第七境,在七宗掌門之中是最低的,但她既能憑一己之力在亂世中支撐起一個岌岌可危的門派,就足以見得她的能力非同一般了。
所以鐘妙商居然能在神都城內做出這么莽撞的事,令失控的靈獸在水中亂竄,還差點撞到人,這實在太
不像她了。
云黛很清楚,若非鐘道友遇上的是自己,她那條巨魚靈獸可就傷到人了。
鐘妙商額頭上的冷汗都沒完全消下去,面對著云黛和芳久凌投來的充滿了疑惑和些許擔憂的眼神,她有些無奈道“其實此事我也不太清楚是為何”
她很快便將剛剛的情況講了出來“我坐上船之后,便看到了在前方船中的云道友,就在我想著用傳音術給云道友打招呼時,我卻突然察覺到我腰間的靈獸袋里有一些異動”
鐘妙商神色間滿是不解“我當時覺得很奇怪,就拿起靈獸袋想往里看一眼,誰知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被收在其中的赤瞳魚就自己沖出來了”
她解釋道“這種情況是非常少見的,赤瞳魚雖體型龐大,但性情卻很溫順,此靈獸也根本就不是用來對敵的,而是專門用以破解水下陣法的”
“它今日這般模樣,”鐘妙商露出了思索之色,慢吞吞地道,“倒好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
她說到此處卻突然停了下來,反而是似有若無地看了芳久凌一眼,這個動作做得很細微,但還是被云黛捕捉到了。
鐘妙商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或者說,她好像顧及著芳久凌在場,并未將心中的想法完全說出來。
云黛就見鐘妙商沖芳久凌抱了抱拳道“芳、哦,不對,現在該叫葉道友了,或者是明譽郡主”
鐘妙商有些不確定地改著口,她很誠懇地道“此事也是我不小心,此處畢竟是神都,我給你們添了這樣的亂子,郡主卻還是饒了赤瞳魚一命,我實在感激不盡”
因云黛的原因,鐘妙商原本其實和芳久凌還算比較熟悉,可如今的鐘妙商卻對芳久凌表現出了一定程度的距離感。
云黛聽了她的措辭后,突然就有些了然,鐘妙商應該是發現了什么,但因為顧及著芳久凌此時已是神都郡主,便誤以為她是隸屬于葉氏的勢力,所以未將心中的話完全說出來。
不過這樣也好,畢竟芳久凌如今到底是什么情況,連她都不太確定,就算她這位芳師妹并未被青淵帝監視控制,芳驚剎的眼睛也是盯在她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