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泗還未巡邏到此處,姜月想了想,握住放在一旁的劍,走了過去。
她用劍鞘懟了懟其中一個混混“不許你動他們。”
她一個看著弱柳扶風的小娘子,說這話實在沒什么氣勢,他們下意識將她忽略了,姚金娣夫妻也給她使眼色,讓她趕緊走。
姜月心里沒底,但他們對自己漠視和對姚金娣夫婦索要錢財的行為令她生氣,這股怒火抵得上忐忑,好歹她也是跟著聶照學過武藝的,三哥不在,她當然要學著三哥的樣子替他們出頭,輸了也不要緊,三哥之前教她,反抗比輸贏更重要。
她帶著劍鞘的劍,鉚足了勁,重重一下砍在其中一個人腰上,她沒料到那個人慘叫一聲,竟然倒在地上了,這給了姜月無比的勇氣,此刻她學過的那些招式全都忘了,只一個勁兒地亂砍。
“娘啊,她怎么力氣這么大”
被她劍鞘砍到的人,無不發出如此的感嘆,他們被打得劈頭蓋臉,沒法還手。
圍觀的群眾嘖嘖稱奇,和三年前一樣圍成了個圈兒,看姜月提劍鞘打人,那幾個混混被打得抱頭鼠竄,他們就把人重新推回去。
“我滴個乖乖誒,當年她來逐城的時候,才那么大點兒,我尋思養不活呢。”
“這砍人砍的,倒是有點聶照的樣子。”
“虎父無犬女嘛。”
“這話是這么用的嗎”
“果然是什么人養出什么孩子。”
總之他們都嘖嘖稱奇,聶照家養著的那個小女郎如此的柔弱可憐,乖巧有禮,安靜聽話,還能見到她有一天在街上打人,真是稀奇了。
不多一會兒,天上掉了幾滴雨,姜月才氣喘吁吁地罷手,把挽起的袖子重新擼下來,問他們“還,還欺不欺負人了”
那幾個混混急忙搖頭“不了不了。”
姜月心滿意足地把劍扛到肩頭,離去。
她心里涌動起一種難言的驕傲,原來幫人家出頭,是這么爽快的事情,等到三哥回來,她又有新的事情可以和他說了
逐城從入春開始,就連日下雨,往年即便是夏季都沒有下得如此頻繁過。
一下雨,姜月的攤子前就沒有什么人了,趕上學院沐修,她用賺來的錢去集市里買了些果脯蜜餞,帶去軍營,想看看能不能讓人捎帶進去給聶照。
她對甜食的愛一般般,但她看得出來三哥喜歡。
兵房前有一座懸門,門前安置蒺藜,是軍營的正門,向東行三百米,則是小門,軍中物品采辦,將士與親友相會,都會通過此門,姜月要送東西給聶照,自然要從這個門進。
她帶著防雨的蓑衣,報出聶照的名號和信息。
門前的兵卒小瓦正巧與聶照是睡在一起的,整日聶哥聶哥的喊,見到姜月不由得親切,多聊了幾句“你兄長如今得了兩位將軍賞識,想必不日就可高升,先提前恭喜了。”
姜月心里高興,連忙扶了扶要掉落的斗笠,向他道謝,往他手中塞了十幾枚銅錢。
她走后,不遠處巡邏的甲士若有所思地上前,問這是何人。
小瓦一五一十俱實答了,臨了還不忘贊嘆“你說人家家孩子都是怎么生的不愧是兄妹,都個頂個的漂亮。”
對方不置一詞,小瓦以為他是看呆了,沒放在心上,打趣過后,與新來的幾個人換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