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過來灌了一大口,
,
并不悶熱,卻有許多蚊蟲,姜月摸到指骨的時候,順手拍死了一只蚊子,聶照卻氣定神閑,幫她向人要了罐藥膏回來,涂在她手腕和耳后。
他完全沒有被侵擾的苦惱,姜月愈發覺得不公平“它們為什么只咬我從不咬你”
聶照把蓋子旋上,不以為意“我向來不受蚊蟲侵擾,小時候還以為這些東西都不叮人呢。”
姜月湊上去,在他領口嗅了嗅“是因為你身上的香氣嗎不過這是什么香料,到現在依舊有味道,還能驅蚊蟲”
她從未見過聶照用熏香之物,大概是他還在京都時候用的所以沁到皮膚里了那必定是十分名貴的香料,姜月一直覺得這香氣好聞,甜甜的,暖洋洋的。
聶照把她的頭從自己脖子處推開“你屬狗也不要像小狗一樣聞來聞去,不是什么香料,是我生下來就帶著的。”他偏過頭,耳尖有些許紅。
姜月不聽,又聞了聞“寶音說前朝皇帝有一個寵妃,生下就身帶異香,我還以為是胡謅的,沒想到是真的,聽說那個寵妃每每受熱或跳舞大汗淋漓之時,身上的香氣就會愈濃,三哥你也會這樣嗎”
聶照不言,指尖撥弄著藥膏的罐子,答案自然不言而喻,他沉默了一會兒,兇道“你不要問了,骨頭都認清了”
畢竟一個大男人生來身帶異香,說出去奇怪,會惹人發笑的,這是聶照難得不好意思講的時候,除了極為親密的家人,沒有旁人知道。
姜月終于不再追問,她又讀了一會兒圖,冷不丁來一句“三哥若是女子,進宮想必也能成為寵妃,到時候吹吹枕頭風,糧草就”
“你少說話”聶照把書卷成一卷,敲在她頭上,此刻不止耳朵是紅的,臉頰也透著粉。
姜月看出他羞惱了,捂著頭靠過去“不說了不說了,和你貼近一點沾沾味道,想必蚊蟲也就不會叮我了。”
聶照沒有推開她,當作默許了。
他驅蟲效果果然比藥膏更好用些,姜月耳畔再也沒聽過蚊蟲的嗡鳴聲。
燭火昏黃,催人入睡,姜月讀著讀著,就忍不住完全倒在聶照懷里,這樣輕便又省力,又過了片刻,手里的圖冊“嘩啦”一聲輕響掉在地上。
睡著了
聶照聽著遠處傳來的梆子,已經子時,的確是該撐不住了。
他輕笑一聲,將圖冊撿起來放回卷案上,把她抱上榻。
姜月迷迷糊糊醒了,硬撐著說了一句“我還沒背完。”
“睡吧,明天再背。”聶照說完,她才像是得到什么指令似的,毫無顧忌地倒頭睡回去。
爐子上燒的熱水,他打了一盆,幫她擦了擦手和腳,重新涂過驅蚊的藥膏才給她蓋上被子。
姜月頭上的發帶白天救治傷員之時沾了血,聶照也給她洗干凈晾好了。
他將燭火滅掉后,自己
抱了床被子睡去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