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音遠遠瞧見陳落站在角落里不敢上前,心里有些過不起那道坎兒,她真是被騙怕了,但一切終究還是要面對,給自己鼓了鼓勇氣,走過去“陳阿嬤很擔心你,去看看她吧,以后不要再騙人了。”
陳落試圖攔她,她只當做未曾會意,轉身決絕走了。
“陳落你有什么用沒有”聶照問姜月。
姜月自然沒有“他的心眼兒比蓮藕還多,外表看著呆呆傻傻的,他要是真騙我,保不齊我也能被他騙了去。”
“的確,”聶照附和她,隨手在草叢里揪了根草在手里亂編,“他倒是沒跟我使什么心眼兒,有的沒的全抖摟出來了,我這一聽,他的心眼比小瓦阿泗李護加起來還要多三倍不止。
不過兜了這么大一個圈子,也是真心想投靠我們,出身卑微而心志高遠,這種人才可不能浪費。”
“所以呢”
聶照將草編成了個指環,正正好好能戴進姜月的手指上,他調整了一下,笑著貼近她耳邊說“當然是打發他去最危險的地方。廣平公主在撫西安插人手,那我們也得在她身邊放人。陳落他祖母就留在這里頤養天年,省得再跟著他東奔西跑了。”
“怎么安插”
“他那么多心眼,讓他自己想,做錯事就要將功折罪,折好了就飛黃騰達了。”
姜月下意識摸摸胸前的平安鎖,攥緊在手里,斂眸“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太平,希望這樣的日子早些來到。”
仗一打,打個四分五裂二三十年都是有可能的,聶照動了動唇,卻并未說,執手親了親她的手背,安慰“一定會有的,很快。如果累了,你就去青云書院再讀讀書,一切都交給我。”
“我不去,去了對外面的情況一概不知,反而更提心吊膽,還不如像現在這樣,至少算得上并肩作
戰,我希望能親眼看著這個國家從動亂走向和平,”有些冷了,姜月主動握住他的手,警告他,“三哥,你要記住,以后千萬千萬不要我一說這種話,你就迫不及待擋在我面前說讓我回去避著,你不能總把我當小孩,你得罵一罵我,質問我為什么臨陣脫逃,軟弱無能。
畢竟我現在可是你親封的千戶,是個戰士將軍。”
每當姜月一本正經說這種話的時候,聶照就覺得她好可愛,她好令自己驕傲,忍不住握緊她的手,有種想一口一口把她吃掉,藏在肚子里的感覺。
當然他也順從心意如此做了,不是纏綿悱惻的親吻,而是低下頭生啃一口她的臉頰。
姜月不甘示弱地啃回去,聶照憐愛地捂住自己的臉頰“我這千百年難得一見的俊俏臉蛋要是被啃毀容了,姜月你就賠吧你,賠死你。”
“真的假的我看看,”姜月緊張地撥開他的手,趁他不注意,又啃了一口,然后飛快跑走,以前聶照總咬她的臉,現在她也要讓他知道,被咬是會疼的。
聶照又獨守了兩日空房,因著姜月怕李寶音晚上難受,所以特意和她睡幾天,陪伴陪伴。
他一個大男人,和李寶音搶人未免顯得過于小肚雞腸,他只能沉默著,哀怨著,在得了兩個敷衍的親吻后,自己躺在床上,抱著她的枕頭,指尖撫摸冰冷的床柱。
尤其他們新婚半年,這床帳被褥還都是喜慶的大紅色,眼下一獨守空房喜慶就變成了刺目,聶照怎么看怎么覺得難受,他睡不著就從床底下掏出姜月藏著的禁書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