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良心,主君又何必多問,既然你并不信任我,我也并非只有你這一個去處,想來您也不稀罕送上門來的霸業,告辭了。”他放下杯盞作勢要走。
聶照想他還能拿捏著誰了不成,問姜月“我不稀罕,你稀罕嗎”
姜月自然拼命搖頭,她現在只想天下太平,然后回逐城種地。
聶照于是對第五扶昌擺手“那就慢走不送了,不過你要是去蒼南的話可以等等,過幾天第五扶引來省親,讓他順帶將你帶回去,省得殿弱,要來回奔波是不是”
“想必殿下是心有顧慮,不能說所以才不說的,三哥何必咄咄逼人。不過哥哥向來比我們更謹慎,殿下恐怕面對他什么不說是不行了,如不暫且留幾日,我們盡一盡地主之誼,殿下也能再好好想想。”姜月出聲后,聶照自然噤聲,目光柔和地看了看她,一切照她意思辦的態度。
第五扶昌猶豫,指尖暗暗發力,攥到發白。
聶照看著聰明睿智,咄咄逼人,但實則真正的話語權并不在他手中,或者說他被拿捏的死死的,并不會對姜月提出的意見進行反駁。
況且姜月說得也沒錯,以他的身份,第五扶引只會比他們更謹慎。
他想了又想,才做出決定,只是做出決定的那一瞬,痛徹心扉,好像要把肺腑都拋去了,這個秘密,似乎注定不能帶到地府里去了。
只是這一路走回來,他也斷定姜月絕不是那種小人,相反,她體貼善良,為人著想。
或許事到如今還有別的路可以走一走,但是他輾轉離亂兩年,早已經身心俱疲,就這樣吧,賭一賭,第五扶昌思索著,整個人像是泄了氣,鴉羽落寞地垂著“可請一位府醫為我診脈,那么一切結果都會在脈象中。”
都在脈象之中
除非他的身體有異常,否則怎么會一切都在脈象中
第五扶昌隱在簾幕中,醫師手指按在他的手腕上,才一落下,就皺緊了眉頭,似乎是不敢置信,松開手,復又鄭重地按下去,幾次三番后,終于暈乎乎地站起身,一言難盡地向聶照和姜月稟報。
“這位郎君,恐怕難活過十八歲,他的身體與旁人截然相反,有道是陰陽調和萬物生生不息,可他的秩序卻完全混亂了,崩亂流離,能健康活到如今已經是細心調養的結果”
姜月和聶照原本只大膽猜測,或許第五扶昌是個女兒身,顧皇后以公主換太子,事情敗露,二人才落到如此處境,但聽過醫師細細講解,他們先是愣了一瞬,繼而覺得自己還不夠大膽。
這位顧皇后,當真是個膽子比天還大的女人,這樣的孩子都敢留在身邊,還遮掩了十幾年,這把柄落到旁人手里,誅九族都夠了。
也怪不得皇帝會這么不留情面的要處死這對母子,他本就迷信仙神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