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深吸一口氣,輕嘆“是我。”
姜月聞到他身上被泥土和血腥蓋著的熟悉響起,還有淡淡的茉莉花粉香,緊繃的身體陡然松懈,倒回床上,起了一身冷汗“怎么又回來了什么時候回來的”
她要起身點燈,被聶照攔了“剛回來,見你睡得好沒叫你,一會兒就走,不必點。”
姜月抬手撫他的臉,聶照沒躲過去,她摸到他的嘴唇干裂起皮,還是不聽勸阻地去點了蠟燭,和一些點心果子端來。
燭光徐徐照過來的時候,心中明明已經有準備了,還是不可避免地眼熱了,他風塵仆仆的,格外憔悴。
“三哥,這么累就別總來回跑了。”她把果子糕點往聶照嘴里塞。
他大抵是累了,沒什么精力油嘴滑舌,老老實實說“想你。”
姜月要過去親他,他禁不住后退,皺眉說“臟,好幾天沒洗澡了。”
他越這樣說,姜月就偏執拗地勾著他脖子親了口“我不嫌棄你。”
聶照被她弄得壓不住嘴角勾起笑來,揉揉她的頭發“睡吧,我換身衣裳就走。”
他起身開了裝外衣的衣柜,一眼就在柜子里見到了夾在姜月衣服中間那件不屬于姜月的,別的女子的衣裙,他用刀挑了出來,問“這外衣誰的誰來過”
姜月沒想到他竟然能認出這不是她的衣服,雖然沒道理心虛,但對上聶照三分不可置信,三分質問,四分委屈的眼神,她不由得就心虛了,小聲說“寶音的,她前幾日來,衣服濕了。”
關鍵她沒想到聶照會回來,也沒想到他什么時候把自己的衣服往自己這邊兒混放了,侍
女之前洗好了衣裳晾干以為是她的,應該順手跟她的衣裙歸置到一起了。
旁的什么女子他就不在意了,偏就是李寶音,立時讓他頭發都要炸起來,姜月瞧他眉一皺嘴一抿,就知道事情不好。
果然他憤怒開口,順手把柜門帶上“不要了,這一柜子衣服連著這衣柜我都不要了,你的也不許要。我要是在家她來也就算了,我不在家她來做什么她沒碰我的床吧”
姜月一直不曉得他對寶音的提防從何而來,但還是雙手發誓“我以我的人格擔保,你的床絕對是清白的。”
但是那衣柜幾乎打了一墻啊,說不要真就不要了
聶照怒氣稍歇,覺得這房間里都是李寶音討厭的影子了,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李寶音絕對不安好心,要有機會絕對絕對會把姜月從自己身邊帶走。遂衣裳也不換了,三步并兩步過去,捏住姜月的下巴,從額頭開始啃,最后在下巴落下一個齒痕。
姜月嘴巴火辣辣的,要被他啃破皮了,忍不住蹙眉發出輕哼,抓緊他的衣襟。
之前看書時候,書上說戰事結束必須要對戰士進行心理疏導和放松,長期緊繃和處在鮮血的刺激中,會激發人的暴虐一面,較之正常時容易受刺激,影響判斷,之前她存疑,現在完全相信了,果然處在血腥里的男人最容易發瘋。
聶照囫圇地啃完了,抬起頭,像頭標記完地盤的小狼,粗糲的拇指按了按她充血嫣紅的唇瓣“不許聽她的挑唆,你是我的,我對你才最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