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不死的東西,盯著我們好幾天吧”小瓦剛說完,城東轟地傳來一陣爆炸聲,不過聽聲音較遠,似乎沒什么波及,他愣了,想城東是誰負責的,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把淹在水里的管家拽出來。
管家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嘔了幾口水,氣若游絲。
小瓦拍拍他的臉頰“傻了吧,真以為我們就照著這一個地兒使勁兒呢。”
照姜月的話,只有傻子才會這么明晃晃告訴人。
嗨我們來清除火藥了哦我們不想讓人發現,所以又是挖水渠又是植樹的,你們可千萬別發現哦。
根據阿蘭的情報,火藥會埋在一個能波及到全城的地方,沒錯,燦州最好的地方就在都督府,由此設立的機關,還是他們真實挖出來的火藥,都證明了這一點。
可想要炸毀整個沃東,拉著所有人陪葬,那都督府既是最重要之處,也是最不重要之處。
重要的是它能迷惑所有人的判斷,且是沃東政治、經濟、人口中心。不重要的是,正這里既然重要,必然會防范嚴密,對方自覺請君入甕,早已等待他們了,其實不知誰是君誰人是甕。
姜祈熟悉全城,他連最偏僻的街頭巷尾都了如指掌,他帶著從撫西帶來的火術師和土夫子,不是自己的人用著也不放心,在進入沃東初始,就已經在,各州分散開來查探,附近勘探了三天,最終結合星象、土層才勘探處十二處位置。
土夫子將十二處地點和走向按照星宿做成了輿圖,
他們看似人和心都在都督府,實則把手伸到外面才是正經事。
沃東和別的地域不大一樣,這里山多,山勢復雜,不像中都或是靖北那樣一馬平川,所以人口形成錯落的小聚居,山下都是堅硬的巖石,也不適宜種植,這里的人多以游走經商為生,而大多的火藥也因地勢不能埋藏在地下。
在那些小郡縣中,男子大多從軍,隨之出征了,剩下老弱婦孺,他們并未在這些地方探查到火藥的蹤跡,算廣平還有一點身為人的良心在。
燦州其實是他們最后一個清除火藥的地方,管家就是廣平的細作,細作親眼看著他們開始,實則已經是這場計劃的最后收尾。
管家自知被他們識破,哼了一聲“你們救得了這里的人,難道還能救得了所有人嗎這場盛大的祭禮,絕對會由無數的鮮血和生命作為祭品。”
他還未來得及桀桀桀發笑,小瓦把他的頭又按下去“我先把你當祭品淹死,一張嘴就是死人死人死人,你全家怎么不去死一死”
城東,姜月在爆炸開始之前,向外滾了幾圈,護住頭,只有手臂被迸濺的碎石炸傷了,不過不嚴重。
她撕了塊布條止血,姜祈上前把輿圖攤開,松了口氣“差不多了。真是夠陰毒的,不知道這些東西準備了多少年,差點把地底下都挖空了用埋炸藥,有幾條線差點交錯在一起。”
姜月也不寒而栗,炸了一身汗毛“這還是只是沃東的,而且這里的許多郡縣,廣平都放過了,幾乎還有萬噸的量,光是這里的硝石,就是全國兩年的產量。她的謀劃,恐怕都要追溯到十年前了,”
她氣喘吁吁踢了腳前面的石頭,“她哪來那么大勁兒,一謀劃就謀劃十幾年,謀劃十幾年就想著炸死所有人她腦子有病吧。”
姜月緩了會兒,才扶著姜祈的胳膊站起身,手里不知何時攥了一塊草皮,她借著月光看見掌心有一朵花,被她攥著,擠擠巴巴開著的鵝黃色小花。
都督府的水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