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親了幾次,姜月說不行,腰疼,不舒服,纏著色令智昏的聶照親到他臥室的床上。聶照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事情的發展方向越軌了,但最后氣氛曖昧,在多種情緒糅雜下,終于還是刻意放大了心里的野獸,一切水到渠成。
凌晨,姜月眼眶紅腫地窩在他懷中,已經熟睡,聶照輕手輕腳穿好衣服,從抽屜里翻出一支煙,沒有點燃,只夾在指間,站在陽臺吹風。
天快亮了,風灌得他透心涼,心肺都是冷的,吹散了旖旎的味道,他想了半天,扇了自己幾巴掌。
姜月壓根沒睡,她計謀得逞,完全睡不著,這下打死聶照都不能反悔了。
不逼到退無可退,他絕不會干脆利落做出決斷。
聶照在冷風里吹了一夜,事已塵埃落定,他掉進水里的腦子也長回來了,怎么尋思都覺得不對勁。
尤其第二天一早姜月蹦蹦跳跳從房間里出來,和他道早安,他算是徹底確定,自己被這小兔崽子擺了一道。
這些年她心眼子是真沒少長,但確實是他
太蠢,急火攻心竟然連這種伎倆都沒能識破。
聶照心情復雜地看著她,心情復雜地把早餐端到她面前。
“昨天晚上,是我的錯。”他把土豆餅推到姜月面前,欲言又止。
姜月看著上面的番茄醬,一副我懂的倔強小白花表情“哥你道歉的意思是不打算負責嗎好吧,就算我懷孕了,那我也只能當一個堅強的單親媽媽了,沒事,你不用管我,不用在意我們娘倆。”
聶照用筷子敲她的頭,惱羞成怒“你閉嘴,我還沒說完咳”他紅著臉轉過頭,“我的意思是,有時間,去結個婚。”
他們的戶口本就在一張戶口本上,不過因為關系是兄妹,所以辦起來要麻煩一些。
姜月都趕鴨子上架到這種地步了,他再躲就不是個男人了。
姜月用筷子戳戳酥脆的土豆餅,她是不急了,拖著長音“哎呀,可是我好像不能喜歡你”
當初聶照說出話化作回旋鏢,如數奉還。
“你給我下套的事兒我都沒跟你追究,姜月你最好適可而止,這輩子別反悔,”聶照揪她耳朵,倒數,“三”
“好好好,你挑個日子。”姜月覺察他揪著自己耳朵的手不曾發力,還有點顫顫的,不敢再戲弄他,順勢捧著他的臉仔細端詳。
瘦了,滄桑了,眼底下青黑,一看就是這些日子沒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飯,她不理解為什么他這個人這么擰巴,明明喜歡,卻因為各種原因要壓抑,但好在最終結果是好的。
被聶照甩在地上的手機早就沒電,早飯過后終于有人想起它,給它充上電,才開機,就彈滿了杰尼的來電和信息。
先是告訴他事情都解決了,后是給他發心靈雞湯,勸他看開,年紀輕輕不要總想著生啊死啊的,多給他賺點錢才是人間正道。
聶照把電話打過去,含含糊糊將事情解釋清楚了,杰尼剛松一口氣,聶照又給他爆了個猛料“我要結婚了,你準備好。”
“結婚”杰尼那頭叫得像只燒開的開水壺,“大哥你沒病吧,昨晚要死要活的,今早就決定結婚”
聶照歪著頭,把手機夾在臉和肩中間,用溫水沖了杯蜂蜜水“我二十七了。”
他把蜂蜜水遞給姜月,繼續對電話那頭道“我難得下定決心。”
杰尼靜默了一瞬,罵了句“草我真想給你豎中指。”
聶照沉吟“就算你站在我面前,像一根巨大的中指,我也想結婚。”
他決定的事情,鮮少有挽回的余地,杰尼表達祝福之余,詢問女方是誰。
“姜月。”聶照淡淡道。
電話那邊噼里啪啦的,杰尼似乎摔下了椅子,良久才怒罵“你真畜生啊。”
“謝謝。”聶照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