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照生氣地照著她頭頂舔了一口,做好標記,宣示主權,意思是,現在你是我的小母貓了,快點適應這里,早點給我生一窩小貓。
它已經十個月了,最遲發情期會在明年春天,這只小母貓來得剛剛好。
想到這里,奶牛貓把趴著的小三花推倒,翻過肚皮,露出軟綿綿的肉,從肚皮開始舔,做標記。
小三花竭力抗爭,“咪嗚咪嗚”叫個不停,甚至伸出爪子抓它,可惜它的指甲早就被剪過,撓在皮糙肉厚的野貓身上沒有半點作用。
本來是很感謝這個恩貓的,但萬萬沒想到剛出狼窩又入虎口,她急得不停叫我不要留在這里,我要去找爸爸媽媽。
阿照給它舔毛,吃了一嘴的貓毛,呸掉在地上。
長毛貓就是這點不好,以后舔毛的工程量又翻了好幾番,希望未來生一窩小貓,不要有長毛,不然它就沒時間出去打獵了。
他呲牙,喉嚨里發出低吼,威脅它安靜一點你爸爸媽媽不要你了,現在你是我的。
小三花不信,圓溜溜的大眼睛里盈著水,推不開它,只能“咪嗚咪嗚”叫著,可憐巴巴的。
寵物貓離開親生媽媽離開的太早,剛斷奶就被貓販子帶到寵物店待價而沽,人類花了八百塊,把它買下,所以小三花根本沒來得及學習如何捕獵,如何攻擊,如何威脅敵人,就連最基本的炸毛都不會。
或許它的親生媽媽也沒有被自己的媽媽教過這些。
它們生來就是軟綿綿的一團,作為溫順的寵物貓存在,怎么能抗爭的了一直在十六區摸爬滾打的野貓呢還是一只站在十六區食物鏈頂端的野貓。
阿照給小三花舔了半天毛,聽它跟沒有攻擊力的小奶貓一樣叫了半天,最后嗓子都啞了,兇殘的心難得閃現出幾絲罪惡感。
還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貓呢。
小三花月月喊得累了,它又餓又累,從中午開始就沒吃過什么東西,掙扎了一段時間被鎮壓后,四只腿都使不上什么勁兒,只能任由它把自己叼來舔去,毛發舔得濕漉漉的。
阿照這樣看著,又叼起它的后脖頸,從窩里跳下去,找了一片老鼠橫行的下水道街區。
幾只小老鼠竄來竄去,嚇得三花炸毛,跳到它身后,一直縮著。
它一直生活在室內,從來沒有見過老鼠,好丑陋骯臟的生物。
黑黢黢的皮毛,臭烘烘的細長尾巴,小小的紅眼睛,那么大的身體,快趕上她身體的一半大了。
它沖著奶牛貓咪嗚咪嗚幾句,示意自己害怕,想要離開這里。
天底下怎么能有怕老鼠的貓阿照氣得渾身貓毛都要炸開了,沖它“嗷嗚嗷嗚”喊叫你去捉老鼠你要學會捉老鼠,以后我出門捕獵,你還要在家教小貓捉老鼠
三花后退兩步,咪嗚聲更小了我不會捉老鼠,我也不要小貓,我要找爸
爸媽媽。
竟然還要找負心的人類,奶牛貓懷疑這只三花是個傻子,將來生下小貓腦子恐怕也不好使。
它不耐煩地甩甩尾巴,讓開路,意思是你去找吧,能找到算你贏,他們要你也算你贏。
小三花根本不知道十六街區的險惡,高高興興抖抖身上的毛,沿著主路小跑起來,身上厚厚的長毛隨著奔跑一顛一顛的。
它身上還帶著奶牛貓的氣味,一路上即便有打它主意的小公貓,探頭探腦一番,還是放棄。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圍的建筑變了又變,但還是人煙稀少,到處都是空蕩蕩的廢舊建筑,陰暗小巷,成群的老鼠走街過巷,看得它后退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