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里
她是誰
“唳”
像是鷹的大鳥展翅翱翔天空,回到自己的窩里,開始孵蛋。
窩里一眾雪白的鳥蛋中,不知怎么還混進了一顆鐵蛋,一個金屬疙瘩,這是大鳥前段時間找回來的,它似乎覺得這東西能吃,一路帶回來準備享用,然而它尖銳的喙,卻怎么也啄不動那圓球的鐵殼子。
啄不動,啃不動,大鳥仍然不舍得扔,干脆就把它扔在自己的窩里,和自己其他的蛋一起孵了起來。
似乎覺得這樣孵,就能把它孵出來,然后再吃掉。
“咔擦。”大鳥孵著孵著,身下的蛋殼忽然開始微動,它退開幾步看看,就見到一個個蛋殼裂開,漸漸有光禿禿濕漉漉的小鳥從中鉆出腦袋來,一只又一只的鳥兒破殼而出。
“嚦嚦嚦”地叫著,似乎眼睛還沒有張開,就撲著翅膀伸著脖子開始喊餓,大鳥也高興地回應了幾聲,正要將剛剛抓來蟲子奧,這時大鳥忽然想起什么,看向了那顆鐵疙瘩。
感覺到那道視線看來,那種被注視的感覺,讓貝雙猶如分散在各種夢里的意識開始收縮起來,收攏到這大鳥的面前。
“嗡”
似乎是那股期待給了她某種力量,圓球開始晃動了起來,似乎想要長出胳膊腿來,學其他的小鳥破殼而出,但是最后只嘩啦地張開一道鐵翅膀,變成了一個有翅膀的鐵球。
她是鳥嗎不,好像不是。
意識忽然混亂,眼前大鳥高興的目光消失,貝雙面前的場景好像瞬間發生了轉移,她似乎又到了一個被蓋在紅蓋頭下的女人,周圍都是吹鑼打鼓的聲音,她想要伸出手去將遮蓋眼睛的蓋頭拿掉,手卻好像控制不了,而后就被周圍人半強迫地押上花轎。
花轎晃悠悠一會兒后,很快,她好像被押到了一個大堂前,蓋頭之后,若隱若現的光中,似乎有人架著一具尸體和她拜堂。
要將她和那句尸體一起釘進棺材。
這也不該是她。
在貝雙否認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再次變換,她似乎又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吼”一聲怪物的嚎叫聲響起,哐當哐當地就沖她跑了過來,在她意識尚恍惚時,三米多高的虎獅類怪獸,咔擦一口咬中了她。
她的目光被血染紅,被怪獸咬住叼起來時,她看到自己好像在一個斗獸場里,這地方明明極大,她卻感覺極小,好像在什么培養皿的盆景里。
盆景外還有什么聲音在說,好像不太對啊,這是被復制的第幾份,為什么完全就是個普通人的樣子
甚至都不如隨便一個智能體小boss,一點特殊的能力都沒有該死,哪里出了問題
也不是,都不是。
在貝雙否決的一刻,她眼前的世界似乎又發生了變幻,她沒有再變成誰,但是眼前的畫面卻似乎被分割成好多個。
她是誰
她好像變成了無數個她,但是無數個她又似乎都不是她。
她是
腦海中漸漸有記憶回溯,下一刻,貝雙似乎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回到了北口鎮,水簾洞里,她似乎非常頭痛,周圍的小紙人圍著她著急得團團轉。
這個好像是她了不對,假的。
貝雙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不應該在這里,她已經離開了北口鎮,似乎搭上了巴尼亞人的飛船。
“咕嚕嚕。”
檢修站里,一艘看起來坑坑洼洼歷經艱險的飛船中,似乎融入船身的某種無人看見的液體,正漸漸析出,凝聚起來,重新恢復成了一個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