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情況緊急,忘記跟你說了,太宰君。”
黑發紅眼,和黑天鵝一個配色的少女,卻跟對方是兩種不同的性格。
她在他身后,維持著擋住太宰治眼睛的動作解釋道。
“你說的朋友就是橫濱吧雖然不知道我跟他有什么交集,會讓他送我這么寶貴的禮物,但在得到它后我就知道它要怎么使用了。”
“總之,用于自保是沒有問題的。”
少女聲音輕輕柔柔,遮住他的眼睛的手也不重。
柔軟而穩定。
太宰治“哇哦。”他并不意外,但還是非常捧場。
“倒是太宰君,這么信任我會出手么”
宮川由奈收回了手,那道水幕也慢慢消匿。
“要是我覺得你沒有值得我救你的價值,不出手的話,你現在就要被拉去醫院了。”
太宰治無視了庫希快要把自己殺了千百遍的眼神,輕飄飄道,“不會啊。因為由奈小姐是個好人。”
宮川由奈“那就當你在夸我好了。”
她暫停了和他的交流,又從他身后默默地探出腦袋,擺出一副要跟天鵝雙子對話的架勢。
思考到他現在的處境和宮川由奈至今沒有暈倒的情況,太宰治衡量再三,放棄阻止,選擇讓開了身體。
柔弱如羔羊般的少女,攜著水波般的裙擺,正面對視著黑色的天鵝。
裙擺之上燃著熊熊烈火的天鵝少女,是橫濱里世界的白日夢魘,也是兇暴和優雅的代名詞。
惡人與她對視,只會顫抖匍匐,她的眼中無時無刻不有怒色和血意,但面對宮川由奈
黑天鵝的眼睛里化開了那股憤怒,轉化成更復雜的情緒,懷念,臣服和喜愛
它們如同粘稠的蜂蜜般攪拌在一起,融化于她的雙眸中,透著出奇的柔軟。
“由奈小姐終于,見面了。”
庫希低聲道,“您是想起來了么我就知道,您不會放棄主的,也不會放棄我們的。”
她有些激動,而這激動之下藏著太宰治也猜不透的東西。
宮川由奈對于黑天鵝的反應卻有些無措,她甚至有點困擾。
“庫希小姐。我們原來認識嗎我應該記起什么嗎”
那些難以消解的痛苦因為這座城市的祝福,從少女的眼中散得干干凈凈。
她只是遲疑道,“很抱歉,我并不知道我們是否有聯系。您是我的朋友然后,我還有一個姐姐”
宮川由奈“對不起。我什么都沒想起來,記憶也是空白的。”
庫希“”
她眼里的希望一下子黯了下去。
永遠鮮活,憤怒而堅硬的天鵝,在這一刻如同被折斷了翅膀,卻連痛鳴都不能發出。
她什么都不能說。
宮川由奈下意識地不敢去探究,這異樣的沉默代表什么。
她只是很快地接上了自己被打斷的對話節奏。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座城市會讓您這么生氣,但一切緣由在我。”
“我本來就要向您親自道歉,領人回去的。太宰君是在幫我的忙,也是在幫朋友的忙。”
宮川由奈說,“如果要一味責罰他,不如直接來找我談條件。”
“他沒有做錯什么,就如同我離開也沒有錯一樣”
她有點困惑地摁了摁額角,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突然說這種話。
“咦。這句話我是不是說過來著”
名為宮川由奈的少女沒有在意這突如其來的熟悉感,自言自語完就拋到腦后。
太宰治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庫希說“但集體利益高于個人利益。他的錯不在于放走羊組織的成員,我也不會因為這種小事找他的麻煩,重要的是他的行為他愧為我們培養的嫡系。”
不同于面對太宰治,黑天鵝對宮川由奈的語氣格外軟和。
“由奈小姐可以放心。我們不會因此為難您。”
她到底還是不甘心,臉上的猶豫之色持續了很久,忍不住低聲出口。
“如果您想要知道您和我們的關系,我也可以為您解答”
阿塔驀地出聲,“庫希。”
她直呼其名,打斷了她的姐姐沒有說完的話,語氣里的警告之色格外昭彰。
于是庫希收住了音,不再出聲。
太宰治旁觀著她們打啞迷似的反應,輕輕勾了一下唇角,那只鳶色的眼睛再度轉到了宮川由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