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瀨想,只要能帶著宮川由奈回到羊組織就還有回轉的余地。
gss的領頭人神色一冷,“交易取消這可不是你們能決定的事情,小鬼”
他的話說到半途,陡然止住了。
薄薄的,白色的霧氣,以可怕的速度蔓延著,包圍了這片地區。它出現得突然,如同一條急速游動的蛇,纏起一圈圈蛇尾,伸出那根濕冷的蛇信,冰冷地舔舐這里每一個人的皮膚。
“”
雇傭兵很快就明白了這代表什么
這座城市僅有的,不多的,泄露出來的情報,僥幸被費盡心思挖掘的組織知曉,gss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看到不該出現卻突然出現的白霧快逃
那座城市的眼睛,會在霧里顯現。
橫濱怎么會在這個時候
雇傭兵沒有更多的時間深思這個問題了。
他神色一凜,抓起宮川由奈,不再去管白瀨他們的行動,也沒有搭理他們的叫嚷
,立即招手讓同伴們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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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人對戰經驗豐富,反應速度也很快。他想要抓來前組織成員擋在自己面前
但他終究沒有快過這座城市。
領頭人拖著宮川由奈還沒有走出一步,一只慘白的手就從他的背后穿透,直直地插進胸膛。
雇傭兵的肋骨被撥動,心臟被抓住。
尖銳的指甲上,是帶著毒性的藍,比藍閃蝶更加艷麗的顏色但比起只用于觀賞的,無害的蝴蝶,它如同細長的刀,徑直切入他的胸膛,再輕易地挑出他的內臟,像是在對待實驗室里的動物標本。
柔軟得沒有骨頭的手指,生著透明的魚蹼。
而血正一點點順著那道道窄小的縫隙流下。
鮮紅的血自雇傭兵的胸膛里噴涌而出。
到底是身經百戰的人,領頭人沒有愣住,他強忍著身體上內臟被掏出的劇痛,松開抓住宮川由奈的手,一邊高聲招呼同伴們把她帶走,一邊下意識地回身拔出短刀劃向襲來者的胸腹,毫不留情地刺進血肉,憑著手感向最致命的地方刺去
青年本就遍布傷口的軀體,在那一瞬像是破開的荔枝,流出更多的,銀色的血。
但被鎖鏈穿透的胸口,甚至連肌理都沒有生理性的顫動,宛如冰冷的白石膏,表面沒有一絲血色。
他根本就沒有在意雇傭兵這微不足道的反擊,這道傷口也不被他放在心里
像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
雇傭兵轉過身后,反而將弱點暴露給了對方,煙藍色卷發的青年第一時間掐住了他的頸部。
那雙手,尖銳的指甲上仍在滴落鮮艷的血珠,那雙瞳孔里全是痛苦。
“。”說出口的是混亂斑雜的語言。
這座城市的心在飽受煎熬。
目睹少女遭到傷害,讓青年瀕臨瘋狂,所有的含蓄,內斂和對自身的無所謂在她面前全線崩潰。
雇傭兵聽著耳畔不間斷的槍聲,也看到了掐住自己脖子高高舉起的青年。
他從未清晰地認識到這一點,他是橫濱,他就是這座混亂的港口城市。
也許他的表面上溫和,靦腆,寬容但城市的本質,會在因為被觸及底線后慢慢浮現。
人魚青年的臉上沒有任何理智可言,似乎正處在崩潰的邊緣而他的脖頸上,那道鎖環壓下去的力度很深,幾乎把青年的脖子壓得變了形,連頸骨都在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它是一道象征著這座城市永遠不能逃離混亂的預示,也如同一道鎖住困獸,克制行動的束縛。
一旦那頭被永遠拘在這里的困獸想要越過規則行事,不再甘愿被困在原地等死,他就會被教訓和警告,越鎖越緊,直到這頭困獸窒息。
但橫濱不在乎。
他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痛苦,或者說差點失去他重要的少女才是最讓他痛苦的事情
,
連帶著這些身軀上的苦痛對比下也小如塵埃。
“由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