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市出乎常理地沒有選擇咒術師的陣營,而是選擇了咒靈的道路。
和橫濱大相徑庭,京都站在咒靈的一方。
僅僅是猜測,就足以讓部分人喪失斗志,心生絕望。
我們才是這座城市的孩子啊。
京都明明是咒術師的城市,她怎么可能選擇咒靈
我不相信,假的,這都是假的
京都就算活過來,她的化身也會保護我們
各種各樣的竊竊私語,在人群中浮現,各種各樣的情緒像是填充玻璃罐子的氣體,膨脹,堆積,互相擠壓。
但黑沉沉的陰霾積壓在他們的心頭。
如果真的連城市都沒有選擇他們那這場戰斗真的能夠勝利嗎
可咒術師們不明白
他們并沒有做任何對不起這座城市的事啊。
“窗為什么沒有觀測到它們的行蹤”
術師部隊的領頭人在怒吼,但這吼出來的聲音在建筑物的倒塌中像是浮塵,渺小至極。
“這可是兩只毫無記錄的,突然出現在加茂家的特級咒靈”
他強忍著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給我振作一點不管這是不是所謂的京都的意思,都派人去總監會求援”
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領頭人道,“五條悟他不是在大阪玩嗎五條家不是答應了加茂家一個條件嗎”
他語氣里忍不住帶上了希冀,“快讓他和那個咒靈操使趕回來救援”但其實誰都明白,來不及了。
加茂家損失慘重,顏面掃地。
目前唯一的好事,可能是這次突襲還沒有波及到加茂家最中心的那座宅院那是家主跟長老們的居室,也是家族后代們的主要訓練場。
領頭人想,這兩只特級咒靈應該還沒有膽子去到加茂家的核心重地。因為那只有一個結局,有去無回。
加茂家畢竟是御二家之一,底蘊豐厚
咒具庫里最不缺的就是對付咒靈的東西。
正在他分神思考這場咒靈突襲事件結束后,要怎么打點才能減輕自己身上的責任,又或者將其轉移到其他人身上代為背鍋時
柔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像是融化的,甜得發膩的蜂蜜糖。
“你在想什么呀”她的語氣好奇極了。
聽到這句和緊張情景格格不入的疑問,領頭人異常不耐煩地罵了一句,“你是白癡嗎會不會看眼色現在的情況就別問東問西了你也不是新人”了吧
他的話說到一半,驀地僵住了身軀。
領頭人意識到了其中的怪異之處。
周圍似乎有點太安靜了。像是隔絕了一層薄薄的膜,密密實實地合上每一道縫隙,只在他耳邊留下這道聲音,才如此的清晰。
他從來沒有在術師部隊里聽到過這個聲音,這是屬于女性的嗓音。
領頭人想,他領導的部隊里怎么可能會有女人的存在
既然沒有女人那么,身后站著的那個人是誰
領頭人沒有得到回頭的機會。
他甚至連詢問的時間都沒有,就看到了一條條像是深海里的植物般向外散發著柔和的熒光,似乎兼顧堅硬和柔軟的觸須,穿過他的耳側,自身后包裹而來。
這像是一個母親的擁抱。
但是它們穿刺了他的身體。
水母那些五彩斑斕的觸手上生長著數千個儲存毒液的刺細胞,埋著數十億個毒囊和毒針,當它們細細密密地刺進咒術師的身軀里時混合性毒素在飛快擴散,直達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