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這樣,也足以讓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禪院雛子站在門口窺聽了好一會兒,直到里面的聲音停住了,才醒過神般匆匆地離開,趁著禪院主宅的燈火通明,將宮川由奈的異常告訴了她的丈夫禪院扇。
禪院扇聽到她的匯報頗有些不耐煩,他似乎覺得這是婦人的多心。
于是,禪院扇他只給了她一句回復“不要輕舉妄動。”
不論如何,禪院雛子都不敢再把面前的禪院家的“貴客”當作來自橫濱的普通少女看待
說不定對方全部的無害可欺都只是偽裝,只是想讓他們看見的一面呢
她的腦袋里冒出來如此不可思議的想法。
于是面對宮川由奈的視線和她緊緊攀附住的手指禪院雛子同意了。
她的嗓音沉滯又遲緩“當然可以。這是您的自由。”
宮川由奈立刻露出驚喜的笑容“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不等禪院雛子找借口離開,她就再度握緊了這位負責照顧自己的女性的手,出其不意地問了一個問題“雛子。真希和真依她們還在睡覺嗎”
這句話似乎只是無意道出來的關心。
禪院雛子“”
她像是明白宮川由奈想要說什么,眼睛倏地睜大,但她沒有來得及打斷。
“等她們醒了就把她們叫來吧。”
宮川由奈輕飄飄道,“我想和她們玩點游戲。”
她說完了這句話還是沒有松開禪院雛子的手,就連那份溫柔無害的笑容也一分未變。
可宮川由奈的語氣并沒有商量的意思。
禪院雛子低垂著眼睛,幾乎是在瞪視著地
面。她突然明白了面前的少女為什么會是造物主的“妹妹”。
能在橫濱攪動風雨,輕而易舉地掌握那座城市的主人的血親又怎么可能是簡單角色
錯了。全都錯了。
她想禪院直毘人一開始就不應該同意橫濱那邊的交易。
宮川由奈是變數她的面具一直都戴在臉上,時至今日才被她自己親手揭下一半。
禪院雛子腦袋壓得死死的,唯有手臂控制不住地顫抖,她說“好的,宮川小姐。”
宮川由奈看著她畏懼還要竭力掩飾的表現,漫不經心地想倒也不用這么害怕。
她并不打算對禪院真希和禪院真依做什么,只是讓她們親眼見證京都和宮川由奈的見面罷了。
她們會是目睹者,也會是傳播人,京都將通過這兩個稚嫩的女孩把這個信息傳給咒術界的每一個人。
身為異變核心的主人,為這座城市的復活獻上最重要的燃料,讓京都擁有了自由行走的軀體和自由說話的權利那被這座城市用她特殊的方式關照和偏愛,也不是很值得吃驚的事情吧
這不是更好讓這些咒術師發覺她的異常在何處,發現她跟京都的聯系嗎
羂索說不定會因此出來畢竟造物主并不在這里。
宮川由奈是那么的無害和脆弱。
只需要解決掉京都,就能帶走造物主的血親以此作為籌碼又或者新的一具軀體,多么誘人的餌料。
宮川由奈覺得自己真是個體貼的人。
就是不知道這條性格謹慎細微的大魚會不會被這種魚餌給釣出來呢
太陽總算慢慢爬到了半空的位置,只是在冬日里它顯得并不溫暖。
禪院扇沒有找到時機向禪院直毘人稟報宮川由奈的事情,這位禪院家的家主自然不知道他們接待的,一直安安分分的貴客出了什么問題
畢竟他還在跟五條家的家主進行商議。
御三家頃刻間就少了加茂家,他們兩家都在心中生出了點兔死狐悲的慨嘆,只希望能快點找到京都,跟這座城市談判,解開誤會,再商量著如何跟這座城市達成合作,真正管控京都范圍,抓進高層手中。
這是禪院家和五條家心照不宣的目的。
但整整一日,直到夜幕落下也沒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