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哪個報社的”身后有人詢問。
柳煙凝回頭,一個男人出現在身后,剛剛她就注意到了,這個人一直在這附近徘徊。
“我們不是報社的人。你是誰”柳煙凝問他。
“我是北京日報的記者,這是我的記者證,”對方給她亮了一下證件。
“你們在這做什么呢”沈牧問他。
“我們是來采訪柳遠平教授的,不過他們家不肯接受采訪,還有幾個同行,他們是別的報社的。”
柳煙凝明白了,這些報社的工作人員是來收集新聞素材的,京師大兩個教授私德有虧的事情已經成為了熱點時事,凡是有相關報道的報紙銷量都漲了不少。
柳煙凝自報家門,“我是柳煙凝,我是過來替我母親監督柳遠平一家搬家的。”
記者一怔,高興地笑道“原來是柳小姐。”
得知苦主親自上門,其他報社的記者都圍了過來,從他們那里得知,柳遠平的家從消息登報開始就不時有人晚上來投臭雞蛋,現在他們一家人都不敢出門了,柳遠平學校的課也被停了。
沈牧叫不開門,柳遠平夫妻兩個像縮進殼的烏龜,不肯動彈。
“我看柳教授不是很想搬家,你們能去幫我找個大喇叭嗎”柳煙凝今天就是來督促柳遠平搬家的,由不得他賴著不走。
記者們巴不得柳煙凝鬧起來呢,他們有更多的素材可寫了,一個記者騎著自行車去給柳煙凝找大喇叭,二十分鐘后,他帶著新買的喇叭趕了回來。
柳煙凝接過喇叭,這喇叭還不是電動的,只帶擴音,她試了試。
“柳遠平教授,請你們馬上搬離蘇適老先生的故居,堂堂大學教授竟然如此無賴。”
里面沒什么動靜,旁邊的鄰居倒是都出來了。這些都是柳遠平的同事。
柳煙凝繼續喊,“你出軌女學生齊薇,拋棄蘇適老先生的女兒,現在還有臉賴在老先生的故居不搬走京師大都已經承認當年沒有得到蘇婉清女士的授權,你無權居住在此”
大門嘎吱一聲響,柳遠平終于無法繼續龜縮下去了,出現在柳煙凝他們眼前,他穿著一件皺巴巴的睡袍,特意留長去遮禿頂的頭發散亂地垂在他耳朵邊,跟前幾天過生日時高談闊論意氣風發的模樣天壤之別。
“柳煙凝你這個不孝女,你非要害得親生父親流落街頭才甘心嗎這房子當年我跟你媽離婚的時候,她親口答應要留給我住”
“柳遠平,你有臉提親生父親這四個字嗎”柳煙凝冷笑,“再說你都跟我斷絕幾次父女關系了,怎么,自己說過的話當放屁嗎”
放屁這不雅的話從柳煙凝嘴里說出來,竟也沒覺得多么違和。
“柳教授,既然京師大都已經發布了聲明,遵守承諾將19號家屬樓歸還蘇婉清女士,你還是盡早搬離為好。”沈牧說道。
柳遠平氣得臉色鐵青,“我已經在這棟房子住了二十多年,我看誰能讓我搬出去”
齊薇從柳遠平身后繞出來,哀求柳煙凝,“煙凝啊,你爸爸都已經在這里住了二十多年,你何苦逼他搬出去呢,不管怎么說,你們始終是父女,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怨我我明白,我搬出去住,你別再為難你爸爸了行嗎他這兩天都氣得舊病復發了”
言下之意,柳煙凝所有的指證都是因為怨恨齊薇而編造出來的虛假事件。
“齊薇,你終于肯承認你當年跟柳遠平的不倫師生婚外情了你說錯了,我并不怨你,像柳遠平這種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人,配不上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