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凝眉梢一挑,正要說話,沈牧拉了她一把,對齊薇說道“我之前住的招待所挺便宜的,我推薦你們去住,煙凝要帶孩子,我要上班,這離我們住的地方也很遠,我們沒有時間再過來一趟,還請今天就搬走吧,我們也好鎖上大門,靜等房子真正的主人歸來。”
沈牧知道柳煙凝不可能同意,但是如果讓她自己來說,保不齊就要落人口舌,畢竟柳遠平還是柳煙凝的父親,她說話太過火,也會讓人議論。
“我們這一家子人怎么好住招待所”齊薇一愣。
沈牧說道“我想柳教授是寧愿辛苦自己也不愿麻煩別人的人,我們過來一趟實在是不容易,見諒,請你們今天搬走吧,家里孩子還在等著煙凝,我想柳教授也于心不忍。”
柳煙凝閉嘴不談,讓沈牧去跟他們交涉,她連話都不愿齊薇多說。
沈牧不肯松口,柳煙凝也不說話。
“齊阿姨,不是聽說譚校長給你們勻了一間宿舍出來嗎還用去找什么房子”旁邊一個看不過眼的后勤女老師說道。
沈牧一聽,立刻抓住機會,“既然你們已然有落腳之處,就請今天搬走吧。”
他話說得太客氣,柳煙凝不滿地橫了他一眼,但是她也知道,這個時候目的已經達成,再乘勝追擊就會落人口舌,本來理站在他們這邊,到時候偏到對面去了。這種客氣話她是萬萬說不出來的,讓沈牧來說正好,反正他們在外人眼里也是夫妻一體。
齊薇還想拖延,“我們畢竟在這里住了二十多年,東西眾多”
柳煙凝說道“你們也就些私人物品,那些家具是我媽媽的陪嫁,怎么,你也想帶走嗎”
齊薇確實打的是搬空的主意,“一些家具確實是蘇老先生留下來的,但很多都是我們后來添置的。”
“行啊,你們拿出購買收據來,只要是你們后面采購的,統統搬走。”
齊薇說道“煙凝,你這就有點不講道理了,我們都買了十幾年了,哪里去找收據。”
“耍賴皮的人家也會提道理二字。我媽媽的陪嫁都是黃花梨家具,除了這些家具,剩下的都算你們后面添置的。”柳煙凝也不稀罕他們的東西。
齊薇啞口無言,蘇婉清的家具確實都是黃花梨的,明眼人一看都能看出那些是一樣的木料下的。
這時,劉勁松又說道“如果你們今天打包不了這么多東西,我可以讓我的學生來幫忙。”
他也擔心夜長夢多,之前這房子雖然一直都是柳遠平住,但柳煙凝也住在里面,沒人說什么,他都不知道學校是什么時候將房子轉贈給了柳遠平,大概是柳遠平成為院長的時候。
蘇適雖然已經去世了,但他還活著,他要信守承諾。
退休之后的劉勁松一直在免費教導學生寫毛筆字,他指的學生正是跟著他練字的那幾個,這會兒正在他家里練字。
齊薇不愿意讓人接觸他們的私人物品,她既然不接受幫助,就沒理由說今天搬不走了。
柳煙凝讓沈牧在現場盯著,她扶著劉勁松回家去。
到了傍晚,柳遠平才找了挑夫來將行李全部搬走,他們一家人走的時候,柳煙凝就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把巨大的銅鎖,目光冷冰地從他們身上脧過去。
柳遠平氣得渾身發抖,他多少年沒這樣狼狽過了,從柳煙凝身邊經過時,他指著柳煙凝怒罵“柳煙凝,早知道你是這種六親不認的畜生,當年你出生的時候我就該將你掐死”
他話音剛落,手就被人握住一掰,冷不丁的劇痛襲來,柳遠平痛呼一聲。
沈牧擋在了柳煙凝前面,臉上還帶著溫和的笑,“柳教授,禽獸尚不食子,你是連禽獸也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