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走到門口,將大門敞開,寒風刮了進來,總算將那股子氣味給吹散了。
秦姨來到書房,對柳煙凝說道“飯好了,煙凝。”
柳煙凝正在陪阿寶看書,聞言說道“秦姨,家里還有面嗎”
秦姨點頭,“有啊,我一會兒煮一碗。”
“一碗恐怕不夠,先煮兩大碗吧。”
柳煙凝看到那三大袋東西那么大那么沉,就知道沈牧這個兄弟有把子力氣,一般力氣大的人,吃得就多。
“哦哦好,客廳味道已經沒了,不過我看沈先生的兄弟雖然洗了腳,腳還是有味,要不要單獨”
“不用,沒事,秦姨,你再炒個肉菜,煮好了就給沈牧說開飯吧。”
沈牧跟沈貴林四五年沒見了,一見面有說不完的話,家里的親戚身體狀況,地里的莊稼,山上的野味,兩人說的是方言,仔細聽能聽明白,不仔細聽還不太能聽懂。
柳煙凝拉著阿寶出來,沈牧看到阿寶,將阿寶叫過來,教他喊沈貴林大伯。
阿寶倚在沈牧懷里,好奇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大伯,脆生生地喊,“大伯,新年好”
沈貴林笑了起來,從羊皮襖子底下的線衣里摸出一個紙包,打開之后,從一疊碎零錢里面,抽出唯一那張五塊面值的,遞給阿寶,他盡量用普通話說道“大伯給你的壓歲錢”
阿寶看到大伯的手很粗糙,手指變形了,上面長著一個個凍瘡,指甲看起來像新修剪過。
阿寶不敢接陌生人的錢,他聽見柳煙凝說道“阿寶,謝謝大伯。”
媽媽這話的意思就是可以收,阿寶收下了錢,笑瞇瞇地說道“謝謝大伯”
沈貴林的臉上頓時就綻開了笑,“乖伢兒”
秦姨將飯菜端出來擺在桌上,柳煙凝臨時讓她多做了一個肉菜,“吃飯了,煙凝。”
有客人在,秦姨沒上桌吃飯,沈貴林看著桌上五六個菜,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也太多了,隨便吃點就行了。”
沈貴林面前擺著一大碗面條,沈牧也沒吃米飯,撈了碗面條,“難得來一次,晚上我們燉排骨吃。”
秦姨說得對,即使已經洗了腳,柳煙凝靈敏的鼻子還是聞到了一股子異味,她勉強吃了半碗飯,客人還沒下桌,她也只能將自己釘在椅子上。
她看到沈牧滿臉喜悅地跟沈貴林說著話,她仔細一聽,拉家常呢。
到了晚上,沈牧果然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子好菜,沈貴林心疼得直說他們過年的時候也沒有吃這么豐盛呢。
吃了飯,柳煙凝回了書房,家里的房間不夠,如果今天晚上沈貴林要留宿,就只能睡沙發了。
柳煙凝也不是不介意的,但是她能看出老家人來,沈牧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她不想破壞了他這份高興。
到了七點過,沈牧拿自己的鞋子給沈貴林穿,進書房給柳煙凝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