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沈牧拿著紙條,撥了過去,柳煙凝又改變主意了,她將話筒接了過來,“算了,我自己聽吧。”
柳煙凝聽著里面傳出來的接通聲音,忍不住緊張起來,纖細的手指死死地握著聽筒,另一只手的指甲不由自主地劃向了電話機旁邊的玻璃,發出刺耳的聲音,但柳煙凝渾然未覺。
這等待的幾十秒鐘就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柳煙凝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在一聲又一聲的嘟聲中慢慢的消散了,在消失殆盡的前一刻,她剛想將話筒遞給沈牧,那邊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好。”是白話。
柳煙凝聽懂了,不是蘇婉清,她心里的緊張陡然散開了,但隨即又涌上了無盡的失落。
阿寶站在旁邊,問她,“媽媽,是外婆嗎”
柳煙凝搖了搖頭,對著話筒說道“對不起,我們應該是打錯了。”
她正要掛斷電話,那邊響起了聲音,“你是煙凝吧”
柳煙凝頓時僵住了,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我是蘇婉清。”那邊接著說道,“我等你這通電話很久了,還擔心你不會打過來。”
柳煙凝還是說不出話來,電話那頭,蘇婉清慢慢地說道“這么多年了,你過得好不好”
柳煙凝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沈牧見她反應異常,詢問道“是不是”
柳煙凝沒有說話,沈牧就明白了。
“媽說了什么”沈牧問。
柳煙凝看向他,這聲媽他喊得倒是很順暢,柳煙凝自己喊不出來,“沒說什么,問我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她覺得呢”
譏誚浮現在她的臉上,她之前認為蘇婉清當年或許是有難言之隱,心里雖然怨恨她,但是也理解她,因為柳遠平就是個禽獸。然而等她自己當了媽媽,她對這種拋棄兩歲女兒的行為就再也難以理解了。
因為她自己,不管在什么情況下,都不可能拋棄阿寶,阿寶是她的命。
蘇婉清不僅拋棄了她,這么多年了無音訊,柳煙凝越是這樣想,越是無法原諒。
過了一會兒,他們還沒有離開,電話鈴聲非常突兀地響起來了,沈牧看向柳煙凝,柳煙凝看著電話沒說話也沒有動作,沈牧接了起來,里面傳出了女人的聲音,“煙凝,我知道你一定很怪我,可是這么多年,我也有我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