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凝笑了起來,“威廉先生,還是你們見多識廣,我們哪里知道上學還能申請這么多的獎學金呀,等阿寶長大了再說吧,現在就算他能滿足條件,我們也舍不得讓他出去吃苦啊。”
威廉笑道“但是孩子大了,總得為他的前途考慮的,我和安娜就是為了查爾斯殫精竭慮,你們國家有句古話,為父母者為子女計之深遠。”
柳煙凝笑道“受教了。”
她扭頭找安娜說起了時裝的事情,將話題岔開了,又坐了一會兒,柳煙凝站起來,“叨擾太久,我們該回去了。”
安娜站起來,挽留她,“吃了晚飯再回去,我開車送你們回去。”
柳煙凝堅定地謝絕,“家里今天要來客人,得回去招待,下次有機會的。”
留不住柳煙凝,安娜只好上樓去將查爾斯和阿寶都叫了下來。
柳煙凝站在客廳那名貴的法國地毯上,看著白嫩嫩的阿寶出現在她視線中,好端端地從樓梯上走下來,他像是從巨獸的血盆大口中,一步步朝柳煙凝走來,這使得她忍不住上前幾步,一把拉住了阿寶的小手。
阿寶疑惑地看向媽媽,他感覺到媽媽的手心里全是濕津津的汗水。
“那么我們就告辭了,不必相送。”柳煙凝笑吟吟地說道。
威廉夫婦帶著孩子送柳煙凝母子出門,柳煙凝微笑著和他們道別,“威廉先生,安娜女士,再見。”
阿寶想跟查爾斯揮揮手道別,但他感覺到媽媽的手上傳來一股很重的力道,捏得他有點疼,他匆忙地朝查爾斯露出了一個笑容,就被媽媽拉著走出了查爾斯家的花園大門。
柳煙凝踩著高跟鞋踢踢踏踏,后背已經濡濕了一片。
沈牧又忙到了晚上九點鐘才回到家,家里的門被拴上了,沈牧不得不敲門。
他聽見柳煙凝在里面問得風聲鶴唳,“是誰”
沈牧這幾天都回來得很晚,家里的門也都拴著,但他回來一敲門,柳煙凝就會來給他開門,從來沒有問過,他立馬就察覺到了今天的不同尋常,連忙說道“是我,我回來了。”
柳煙凝似乎遲疑了一會兒,才將門栓給取下來了,門被她從里面拉開,柳煙凝就這么看著沈牧,站著沒動。
沈牧踩過門檻,“怎么了,今天晚上有什么人來過”
話音剛落,柳煙凝一頭扎進了他的懷里,幾乎用一種恐懼的聲音說道“你終于回來了”
柳煙凝的手將他的腰緊緊地抱住,臉埋在他的胸口,這樣驚懼狀態的柳煙凝是沈牧從來沒有見過的,這讓他以為今天晚上家里進了賊了,嚇到了柳煙凝。
他一邊拍著柳煙凝的后背,一邊溫聲地安撫,“怎么了,煙凝,你告訴我,是不是今天晚上家里進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