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太薄,寫不完柳煙凝想說的話,她每個月只寫一封信,積攢了一個月的話一封信寫不完。
等真的有機會親口告訴他的時候,柳煙凝又反而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沈牧似乎在趕時間,“煙凝,我想你,想阿寶,我去年本來有五天探親假的,我想著再請兩天假,一共七天,路上花六天,那還有一天能陪你和阿寶,可后面任務突然下來了,我實在走不開了”
柳煙凝將她陪阿寶出國參加賽事的事情說了,“阿寶拿了金牌,我寫了信告訴你,信才寄出去沒兩天,還沒有寄到你那去”
“阿寶”柳煙凝扭頭,大聲叫了阿寶,“爸爸打電話來了”
阿寶一聽,蹬蹬蹬地從房間跑了出來,柳煙凝將電話放在他的手上,“你跟爸爸說說話。”
“爸爸”阿寶驚喜極了,這是時隔一年,他第一次和爸爸講電話。
柳煙凝也想聽沈牧的聲音,于是按了免提,將聲音播放了出來。
阿寶跟沈牧說了一會兒,他抬頭看了一眼媽媽,“爸爸,你跟媽媽說吧,我還有朋友在呢。”
阿寶將話筒給了柳煙凝,柳煙凝摸了摸阿寶的頭,她也不知道會跟沈牧說些什么,但是分離許久,夫妻之間難免要說些煽情的情話,她不愿意讓阿寶聽到這些。
阿寶進書房去了,柳煙凝在外面都能聽到他高興地在跟王英池分享,“我爸爸打電話來了”
柳煙凝關閉了擴音,拿著聽筒,她都不知道該撿哪些重點來跟沈牧說說,想到哪里就說到哪里,墻上的鐘表走了十五個刻度,柳煙凝慢慢地不說話了,她細細地聽著電話那邊沈牧的嗓音。沈牧工作那么忙,大概很少有時間來想念她和阿寶,可柳煙凝空閑的時間多,空閑的時間的一半她都用來想念沈牧了。
或許她是搞文字工作的,心思更加細膩,對愛情也更加的執著。
沈牧原本的嗓音是很清澈的,現在稍微粗糲了一些,聽起來卻更加的勾人,柳煙凝的腦海里一瞬間又涌現出那已經回味過無數次的瞬間,思念讓她的心蠢蠢欲動,使她打斷了沈牧,“沈牧,我帶著孩子來看你好嗎”
電話那頭,沈牧站在郵局外,他的同事在不遠處等著他,他們得馬上走了,沈牧一直盯著時間,他想多聽聽柳煙凝和孩子的聲音。
聽見柳煙凝這話,沈牧頓時愣住了,“你帶孩子來泉市”
柳煙凝不知道能不能行,可她和孩子跟沈牧分別的時間太久,久到她一聽見沈牧的聲音,就忍不住想要見到他。
“行嗎”柳煙凝問。
“可一路太遠”沈牧遲疑地說道,這一路太遠,實在太過顛簸,柳煙凝一個弱女子,阿寶又是小孩子,兩人能不能吃得消萬一在路上遇到什么壞人怎么辦
沈牧的腦海里一瞬間冒出無數個念頭,結果都指向了一個,他很想見到柳煙凝和孩子,可他不能讓妻兒冒這么大的風險,吃這么多的苦頭。
柳煙凝卻不管,“你只說,能不能行。”
“太遠了,不安全”
沈牧的話再次被柳煙凝打斷,“那就是可以的意思,家屬也可以來你們那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