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凝微微一笑,沒有接話,她覺得對方突然約她應該是有什么別的事情,不會是找她這個不太熟悉的過去的同事來倒苦水。
徐英見她不接話,又鋪墊了一番才說道“新來的老板,可能還不太了解我們,柳編,你是不是跟宋總很熟我那天看到你們在交談,很熟的樣子。”
柳煙凝回味著嘴里淡淡的苦澀,她有點明白徐英的意思了。
“還行吧,怎么了”她問。
徐英苦笑,“一朝天子一朝臣,宋總大概是不信任我們,想將我們開了,柳編,你是知道我們的,不管上面的老板換不換,我們對雜志社的感情是從一而終,是希望雜志社越來越好,并且為雜志社效力的。”
柳煙凝目光里浮現了然。
原來是宋嘉和忙完了要緊事,也在這個月里初步地了解了底下人的工作能力,要開始裁人了。這是正常的,從主編董總被開除之后,出于群龍無首狀態下,副主編沒有很好地將工作完成,她就應該要被開除。
柳煙凝知道宋嘉和不可能跟員工透露誰才是真正的老板,他現在就是明面上的雜志社的實際掌控人,那么徐英大概就是因為她和宋嘉和關系熟悉,所以才會找她去說情。
“宋總這個人啊,”柳煙凝笑道,“他很看重工作能力的,眼里容不得沙子,手底下不能養閑人。”
這話說得徐英臉色都尷尬了起來,“可我們為雜志社效力了這么久”
柳煙凝打斷她,“你是為安娜效力,你的勞苦功高只有安娜知道,宋總怎么會知道呢,再說他也不會在乎你之前效力了多少。”
徐英沒料到柳煙凝會這么直接,直接得有些不講情面了。
“柳編我才剛結婚,買房子,實在是貸款壓力太重了,要是丟了這個工作,我的家庭就毀了。”
柳煙凝淡淡地說道“可宋總買下這個雜志社不是為了做慈善。”
徐英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她本來找柳煙凝是想請她幫忙,結果柳煙凝長一句短一句的全是在貶低她,柳煙凝在的時候,她隱約聽說過柳煙凝一個人的工資頂他們全部,那時候她是知道柳煙凝有兩把刷子,但是也沒有到那種程度。
徐英勉強掛著笑,“可是柳編,說實話,我們也不是吃白飯的,宋總可能就是因為我們是前面老板招進來的員工,可能對他不會忠誠,但是說白了,我們只要工作穩定,老板是誰跟我們關系也不大,給誰做事不是做事呢,是吧你跟宋總關系好吧能不能替我美言兩句,你之前在這里工作,也是知道我的能力的。”
柳煙凝笑道“這個我倒是沒注意,不過這么兩年過去,相比你進步了不少。”
徐英的臉又紅又白,柳煙凝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進步不少,也就是說她那個時候不行。
“柳編”
柳煙凝端起咖啡杯要喝,聞到黑咖啡的苦味,她又放下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徐編輯,我幫不了你,我跟宋總是朋友不假,但是無法將手伸那么長,去干預他對雜志社的管理。”
徐英忍了又忍,看著柳煙凝冷淡的臉,她本是冷清的長相,臉上沒什么表情的時候,看起來就格外高高在上,不近人情。
徐英驀地站起來,表情維持不住了,“柳編,您說話不用夾槍帶棒的吧,我也沒惹到您,我是求到您門上了,可我也有尊嚴”
柳煙凝疑惑地看向她,她不明白徐英怎么突然就發飆了,“徐編輯,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徐英氣紅了臉,她克制了又克制,才忍著沒翻臉,“行,柳編,算我今天求錯了門,您這杯咖啡我請了。”
“別,別,千萬別。”柳煙凝站起來,“我來付錢,讓你白跑一趟,怎么能讓你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