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凝跟葉蓓蓓打了招呼,阿寶跟葉庭道了再見,一家人就打道回府了。
上了車,柳煙凝看向沈牧,忍不住問他,“葉庭現在跟你們合作了”
沈牧迎上她的目光,微笑著說道“煙凝,這是不可以說的。”
柳煙凝別開目光,不再追問了。
回到家,秦姨果然已經做好了飯菜,聽見車的發動機響,連忙將冷了的菜端回廚房熱了熱。
大年初二,柳煙凝開著車,和沈牧一道將蘇婉清送的房產證還了回去,柳煙凝甚至都沒下
車,
就在車上等沈牧。
沈牧去了大概半個小時,
才在漫天的飛卷的鵝毛大雪中回轉了,在這樣的天氣里,多數人都縮著脖子走路,沈牧不,他走得依舊那樣昂首挺胸,頂天立地,不少調皮的雪花卷入他的衣領中,他像感覺不到,依舊堂堂正正地走著。
到了車旁,沈牧先將衣服上,頭上的雪花抖了抖,才拉開車門上車來。
柳煙凝將視線投過去,沈牧主動說道“還回去了。”
柳煙凝冷淡地“嗯”了一聲,發動汽車要走。
柳煙凝沒說什么,但她的手放在變速桿上,指節卻因太過用力而泛起了白色。
沈牧看得心里鈍鈍地痛,地上積雪很厚,柳煙凝盡量往前車壓過的地方走,這樣更安全。
她開得很慢,開出了那個巷口,沈牧讓柳煙凝停下來。
柳煙凝依言靠邊,看向沈牧。
沈牧解開柳煙凝的安全帶,越過變速桿,將柳煙凝拉過來,將她擁在懷里。
他感覺到柳煙凝的身體稍微的僵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沈牧會有這個舉動,中間隔著變速桿,沈牧以這個姿勢擁抱她一定很難受,柳煙凝混亂的心里突然冒出這個念頭來。
“煙凝,難受就告訴我,別憋在心里。”沈牧在柳煙凝的頭頂親了親,這是他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愛人啊,她痛一分,沈牧就痛十分。
柳煙凝是有點難受,即使她已經成為了母親,童年依舊會時不時地跳出來作祟,沒有健全的家庭似乎是她永遠的痛,不能觸碰,一碰就疼。
她真的就這么哭了出來,連柳煙凝自己都沒想到,她以為自己在擁有了愛人和孩子之后已經不在意那些了,那些缺失的東西再也不會打倒她,擊垮她,讓她變得脆弱。而事實上,那依舊是她鎧甲里最薄弱的地方,所謂的親人就是專門刺她的利刺,在這樣的利刺下,她的鎧甲一擊就破。
沈牧靜靜地攬著柳煙凝,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淚如雨注,那些淚似乎浸濕了他厚重的羽絨服,刁鉆地在他皮膚上燙下了一個個心碎的烙印,沈牧疼得心尖發顫,眼睛也變得通紅,幾乎要落下淚來了。
柳煙凝發泄了一通,心里好受多了,想起這個擁抱的姿勢沈牧會很難受,她拍了拍沈牧的肩膀,語氣有些發悶,“我好了,牧哥。”
她一抬頭,看到了沈牧滿臉都是還未來得及收起來的心碎,柳煙凝的心狠狠的一痛,沈牧眼里的愛支撐著她,她又活過來了。柳煙凝捧著沈牧的臉,雙目對視,她湊過去,在他柔軟的嘴唇上印上一個珍惜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