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凝沒個長輩庇護,雖說不至于受委屈,到底跟有長輩的不
一樣。秦姨雖然內心里將他們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但她也很清楚,
她和柳煙凝只是雇傭關系,她現在年輕,還能勞動,等年紀大了,就算柳煙凝顧念情分要繼續留她,秦姨也不能成為他們母子的拖累。
所以秦姨還是希望柳煙凝能有個愛護她的長輩,她畢竟還是年輕。
可是蘇婉清坐在輪椅上,不拖累柳煙凝就好了,別提愛護她了。
秦姨失望歸失望,面上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柳煙凝靠在沙發靠背上,看著蘇婉清,突然就想起來柳欣茹來。昨天那一幕她甚至都沒有跟沈牧提起,但是這會兒她卻想跟蘇婉清說一說。
“你知道柳欣茹嗎”
蘇婉清搖頭,但是隨即就反應過來了,“是柳遠平和現任妻子的女兒吧。”
柳煙凝點頭,“是,昨天我還看到她了。”
蘇婉清的表情沒什么變化,她雖然失了年輕時候的驕傲,但不失涵養,她不會對前夫和他的現任以及他們的女兒評頭論足。
但她的冷淡卻讓柳煙凝生出怒氣來了,她這么多年耿耿于懷,當事人卻如此平靜。
“你跟柳遠平離婚半年,柳欣茹就出生了。”她嘴里蹦出一句。
蘇婉清的冷靜終于破開了一絲裂縫,驚訝在她臉上一閃即逝。
“真的嗎”
柳煙凝點頭,“當然是真的,他們對外宣稱柳欣茹是早產兒。”
蘇婉清沉默了,她目光變得深邃遙遠,似乎在回憶著什么。
她看著神情憤懣的女兒,柳煙凝還想說什么,想起阿寶還在身側,招呼讓阿寶去書房。
柳煙凝可以放下對蘇婉清的恨,但她永遠不會原諒柳遠平。
柳遠平表面上是因為蘇婉清的成分,跟蘇婉清離的婚。如果真的是那樣,或許柳煙凝會怨他,但不會恨他。
蘇婉清又沉默了,但是這個沉默跟剛才的沉默又有所不同,渾身的氣質在瞬間陡然發射出利刺,連語調都不再和之前干巴巴的一樣,變得鋒利起來,“齊薇”
蘇婉清對齊薇一點都不陌生,這個女人從前是柳遠平的學生,柳遠平雖然也是文化人,但是他跟蘇適這種文人不同,他愛好賣弄文章,年輕時候的蘇婉清就是被這樣的表象騙過去了。
但蘇婉清在下一瞬間又平復下來了,似乎剛才那瞬間的凌厲只是柳煙凝的錯覺,她緩緩地說道“齊薇當年經常來家里吃飯,她喜歡寫詩,是你父柳遠平的得意女弟子。”
柳煙凝冷笑起來,她不愿意將柳欣茹扯到上一輩的恩怨中,但是不可否認,柳欣茹確實是恩怨的產物,她的母親既然在柳遠平和蘇婉清婚姻存續期間懷上了柳欣茹,那柳欣茹就勢必無法置身事外。
“還真是親生的母女。”柳煙凝不相信昨天那個許老師到這把年紀了還會是單身,能在書店這種地方對女學生上下其手的男人,品德會有多高尚換句話說,就算是對方單身,如果對方真的是個品德高尚的人,他就不可能自私地
跟柳欣茹扯上關系,這事關道德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