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誰排的位次,柳遠平因為心思煩亂,等坐下來才發現蘇婉清就坐在他旁邊,蘇婉清是輪椅,她的位置沒有安排椅子。
柳遠平吃了一驚,他下意識地就想躲開,一扭頭,卻發現旁邊就是柳煙凝,她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坐下來的,不聲不響,卻堵住了柳遠平的退路。
柳遠平只得硬著頭皮坐著。
第一個發言的是校長譚進,他作為校方代表,“蘇適老先生永遠是我們師大的功勛教授,他為師大做出的貢獻,我們師大人將牢記于心,我們同時還要感謝蘇婉清女士”
等譚進發表完講話,會議室響起了一陣陣掌聲,譚進詢問蘇婉清,“蘇女士,您有什么想說的嗎”
蘇婉清笑道“先父確實在教育上確實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他生前最牽掛的就是他的學生們,每個月的工資除了必須的生活費,剩下的部分全都資助了貧困學生,我只是將先父的遺志發揚光大,看到師大的教學資源相對匱乏,我也很是心痛,如果能為師大的學生們做點事情,我想先父九泉之下也會深感安慰。”
譚進笑道,“老先生對師大的貢獻,蘇女士您對師大的貢獻,我們師大人將永記于心”
說完,他拿出手稿,表情嚴肅地說道“下面,我將要為大家讀一讀,蘇適老先生生平事跡,老先生為教育和文學界都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是值得我們尊敬和銘記的教育家,文學家”
柳煙凝突然插嘴,“對不起,我要打斷您一下。”
所有的目光看向了柳煙凝,蘇婉清也看向柳煙凝,她知道柳煙凝對柳遠平的敵意非常大,但是她不希望柳煙凝在這個場合對柳遠平發難,那不僅僅是在為難柳遠平,也會丟了他們自己的臉面。
但是蘇婉清沒有說話,她要以沉默來支持柳煙凝的任何決定。
柳煙凝嘴角掛著冷笑,對譚進說道“譚校長,您可能不知道,柳遠平曾經是蘇老先生的學生,我覺得要歌頌蘇老先生平生的事跡,讓他曾經的學生來為大家朗讀,不是更好嗎”
譚進笑道“對,對,是我思慮不周,竟不知道柳教授曾經是蘇老先生的學生。”
譚進將手稿遞給了柳遠平,“那就由柳教授來念吧。”
柳遠平只得硬著頭皮接過來,手稿準備得很長,蘇老先生雖然已逝,但是他的生平就像是刻在玄武巖上的圖案一樣,風吹不散,雨澆不毀,永恒地流傳下去。
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柳遠平只得硬著頭皮念了起來。
在讀到蘇適將自己的工資大半用來資助學生的時候,遙遠的記憶突然突破了封鎖,浮出了水面。
柳遠平確實曾經是蘇適的學生,讀書時期柳遠平家里很窮,在學校都吃不上飽飯,那個時候的蘇適很愛護學生,時常將柳遠平帶到家里吃飯,改善伙食。
蘇適甚至最后還將女兒嫁給了他,并幫助柳遠平在畢業之后能留校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