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每個細胞都在尖叫,每個基因段都在發出極空虛的渴望。
胡說蜷縮在地上,臉色蒼白,冷汗淋漓。
他控制不住身體,尾椎骨末端,蓬松的火紅尾巴生長出來,四肢也在逐漸獸化。
他的眼睛,眼尾越發拉長,越來越像狐貍的獸瞳。
“為什么”他死死盯著面前的副手,露出了尖長的犬牙。
副手抱著幽靈菇原液和干菇,呆呆的站在那里,像是被嚇傻了的模樣。
胡說喘息,艱難拔出扎脖子上的針管。
“你給我注射了什么”他心里隱隱有答案,“基因激素誘導畸變的激素藥劑”
副手臉色煞白“是不是種植師說只是讓你吃個小苦頭很快就會放了我們”
胡說心情很狗o日,縱橫商海這么多年,他遇到過無數次的背叛,各種形式上的不忠。
但這一次,絕對最嚴重
他怎么都沒想到,會在副手身上陰溝翻船。
即便如此境地,他的情緒也絲毫不露。
他仰起脖子,纖白脆弱的咽喉,非常信任的露在副手面前。
他聲音嘶啞的說“把原液給我,你知道的我要完全畸變了。”
當返祖者完全畸變的瞬間,視野之內的所有活物,都會被視為敵人
副手手抖了下,猶豫的往前走了一步。
啪嚓。
“不能給他。”房門破開,種植師的人押著辛陸走進來。
他二話不說,直接將幽靈菇原液和干菇搶過來。
副手一急“種植師閣下,你說過的只是給胡助一個小教訓而已”
明明說好的,并不是真要胡說畸變。
種植師冷笑了聲“天真。”
副手沒用了,他揮手就有人將他拖了下去。
種植師站到胡說面前,高高在上的說“你這么狡詐的狐貍,我倒沒想到,你會用那么蠢的人當副手,給我可趁之機。”
胡說九成的神志,都在抵抗靈魂深入那股空虛感。
一波波的精神沖擊,像滔天的洪水,不斷咆哮沖擊著理智的堤壩。
胡說清楚的知道,當堤壩決堤,就是他徹底畸變的時候。
這種情況,他第一次見姜喬的時候,就體會了。
于是,他咬緊牙關,尖利的牙齒將唇肉咬破,殷紅的鮮血就流了下來。
種植師晃了晃幽靈菇原液“想要嗎這就是你不從我的下場。”
狐貍豎瞳鎖在原液小管子上,露出強烈的渴望。
胡說聲音啞的不成樣子“給我”
嗚
半人半狐的身影,猛地從地上彈射而起,一只狐貍爪子迅疾如影的朝原液抓去。
然,種植師不慌不忙一抬手。
滋滋滋。
強大的電流,
擊打在狐貍身上。
“唧”的一聲,
,
尾巴炸毛,四肢抽搐。
種植師收了手上的電擊木倉“我是不能殺你,但是你畸變了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他往前一步,一腳踩狐貍尾巴上“我跟姜喬注定是對手,既然都好不了,那不如拿你換孢子。”
腳尖用力碾磨,胡說喉嚨里就溢出吃痛的悶哼聲。
“你說,”他蹲下身問,“姜喬愿不愿意用孢子換你性命”
胡說已經無法回答了,他已經徹底變成了狐貍擬態。
一身火紅皮毛的赤狐,漂亮的臉,金色的豎瞳,毛茸茸的尖耳朵,顫抖的四肢。
以及,被種植師踩住的蓬松大尾巴。
“嗚嗚”它扭頭盯著種植師,秀氣的鼻梁骨上,皺起兇狠的皮褶子,露出尖利的犬牙
種植師冷哼聲“我當你能堅持多久。”
他說著掰碎干菇,讓人將半片傘蓋肉塞狐貍嘴里。
胡說完全畸變了,對種植師沒好處。
只有處于高畸變值狀態,隨時可能畸變,但又還有絲毫理智的胡說,姜喬才可能會同意用孢子交換。
畢竟,那樣的胡說也許能挽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