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當晚,溫苡離開后沒多久,靳俞寒借口先走一步。
眼看著人走得一干二凈,陸戚拿起外套跟在靳俞寒身后一同離開,把人送到家非要上門做客。
“你如果無聊,可以考慮東南亞的那筆生意。”靳俞寒冷聲建議。
陸戚扯開礙人的領帶,大剌剌地癱坐在沙發里,嘁一聲“你嫌我煩你就直說。”
靳俞寒褪下外套,走向客廳吧臺,父親的來電打斷他的話,接到耳邊“爸。”
尚可憲笑問“我聽你奶奶說你去相親了”
靳俞寒看了眼不遠處的陸戚,他無辜地攤手裝傻。
“對。”靳俞寒解開手腕銀色的機械表。
尚可憲“姑娘怎么樣聽說是溫老先生的孫女,那娃娃我小時候見過,長得可人。不過年紀小你一些,還得看姑娘的意思,你不能把你無賴的那套用上。”
無賴
靳俞寒微微挑眉。
原來父母親是這樣想他的
“你有事直說。”靳俞寒拿出兩個玻璃杯,擱置在桌面。
尚可憲為難“你奶奶的意思是希望你今年能結婚,還讓我給你安排下個月的相親。”
第一次聽到兒子去相親,三天兩頭被老太太打電話催促的尚可憲借此機會勸勸兒子,如果和小姑娘沒成,可以考慮第二次相親,起碼讓他有個交代。
靳俞寒正想拒絕,對面尚可憲急急忙忙說“你媽下班回來了,下次聊,記得爸說的話,做事多順著些你奶奶。”
電話毫不猶豫掛掉。
靳俞寒早已習慣父親對待子女隨意的態度,放下手機。
陸戚走過來撐著吧臺“老靳,你家里人催你這么久,你怎么想的我們這些人結婚,雖然吧家里一口一個自由戀愛,但暗地里插手不少,別小看你爸這通電話,估計你愛操心的奶奶算盤打得噼啪響。”
“嗯。”靳俞寒依舊收斂著情緒,淡定自若地打開玻璃柜取酒。
陸戚覺得眼前的靳俞寒熟悉又陌生,知道他本性沒變,但自從他大學收心學習后感覺氣場冷了下來,似乎在克制本性,想到最后覺得是自己的錯覺,靳俞寒天之驕子,哪里用得著抑制欲望。
陸戚賊兮兮說“與其被老太太安排和某個老總或者高官的女兒相親,不如考慮溫苡。”
“她不是選擇。”靳俞寒打斷,“她不是被選擇的一方。”
不該輕易把溫苡放到這樣的位置。
陸戚沒個正形“行行行,我嘴笨不會說話,我認識她堂哥,見過幾次,小姑娘人不錯,而且你們挺有緣分的。”
緣分
靳俞寒視線不自覺往上移,木柜的最高層放著兩個洗干凈的白紙杯,上面的筆跡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其中一個略微泛黃,寫著
「蒸蒸日尚先生,冬日快樂,算謝禮」
旁邊畫了一個q版的上上簽。
他們確實很有緣分。
值得考慮。
靳俞寒把倒好的白開水遞給陸戚“她的工作地址有嗎”
“你等我幫你打聽”陸戚來了興趣,“怎么不要聯系方式”
不是更方便
靳俞寒說“如果只是躺列,沒必要加。”
有些事有些話見面說比較好,而且,他希望不被拒絕。
車子駛離五光十色的城市道路,溫苡坐在副駕駛,身體微微搖晃,靳俞寒技術好,開得如履平地,她因為飽困睡意襲來,眼皮變重。
雪已經連下三天,今天是第四天,沒有任何停歇的預兆,雨刷偶爾擦拭落在前車玻璃的雪,保持好行車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