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尚可憲又說,“你弟弟凌晨才到家,你奶奶肯定要說他幾句,你到時候幫忙勸勸。我和你媽媽明天就到。”
“好,你們注意安全。”靳俞寒領下父親交代的任務。
寥寥幾句,電話掛斷。
中規中矩且不熱烈的對話,若不是聽到昵稱,想象不出他們是父子。
溫苡嘗試安慰他,才張口,靳俞寒看了眼訊息,說“他們要去放煙花,走吧,一起。”
“去哪放”溫苡問。
“應該去海邊。”靳俞寒拿過她的耳罩、手套、圍巾,只給自己拿了件大衣。
溫苡裹好御寒神器,穿搭風格和靳俞寒不搭邊,他風度和溫度皆有,不由得羨慕。
下樓時,二老在看春晚,靳俞寒和他們報備行程,精確到返程時間,溫苡聽得一愣一愣的。
尚家的家教這么嚴
靳俞寒表現出的儒雅家教素養和尚家嚴謹的作風完全想象不到一起。
靳俞寒摟住她肩膀,說“海邊可能冷,不要把帽子和圍巾脫了。”
“哦好的”溫苡乖乖點頭。
兩人坐陸戚的車,到了海邊,阮年芙拉溫苡去放仙女棒。
陸戚跟著靳俞寒落在后面,走到一半,他掏出煙盒問道“來一根”
靳俞寒低下眼睫,不咸不淡地嗯了聲,跟著去吸煙區。
黑夜看不見海面,只看到海邊時而推上來的浪花,還有可怖的浪聲。
“你介意齊欒的事”陸戚咬上煙嘴,抽出一根遞給他。
靳俞寒接過,拿出打火機,護著火點燃,聲音含混低沉“沒有。”
陸戚猜問“你爸媽又不回來吃年夜飯”
“十多年了,不是什么奇怪事。”靳俞寒情緒異常的穩定。
不過問他父母的事,陸戚猶豫開口“我馬后炮問一句,你和溫苡閃婚是打算婚后培養感情我覺得小女孩人挺好的,試著處處唄。”
靳俞寒“別瞎操心。”
陸戚看了眼好友,心情挺郁悶的。
靳俞寒父母親恩愛,但因為上一輩的糾葛,父母和爺爺奶奶有矛盾,隨時可能爆發,而他被推到中間作為保持平衡父母和爺爺奶奶關系的砝碼,從回到尚家開始,他性格轉變巨大,死海還能浮起人,而他,所有都埋葬在深海里,瞧不見。
按理說,處在別扭的家庭關系里,靳俞寒的性格極大可能變得暴躁,他沒有,和溫苡結婚確實沒有太多的感情基礎,但他會盡力對她好,做出的行為符合一個丈夫該做的,給足她尊重和愛護。
陸戚佩服之后會深覺身邊的男人是恐怖的存在,靳俞寒能克制住陰暗齷齪的負面情緒,表現出一副溫和體貼的模樣,弄不清楚他本性溫和,還是裝的,更不知道何時他會爆發壓抑許久的情緒,又或許不會,總之男人深不可測。
“我不廢話了,日子是你們的,你過得好就行。”陸戚不亂操心,看向十米外打鬧的人群,說道“齊欒也沒什么好在意的,是我多慮了。”
沙灘上,阮年芙和齊欒熱聊,溫苡時不時說上兩句,笑容燦爛,仙女棒閃動的光落在她漂亮的眼睛里。
靳俞寒眉眼冷峻,放在兜里的手握緊,把煙頭摁進煙灰缸,星火熄滅。
心底一些卑污的想法冒出。
不喜歡她對別人也這么親和。
雖然一直告訴自己,他們當前的夫妻關系已經是最好的狀態。
應該克制占有的私欲。
可,看到她對別人笑,他沒有辦法不在意,不在意她對別人和對他,一樣的好。
想到這,靳俞寒靠著本能,闊步走向溫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