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俞寒欣慰地看著她,心里為她驕傲。
“突然覺得給做小喜的丈夫毫無用武之地。”他玩笑說。
溫苡“怎么會,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真的會放棄做想做的事,永遠接受爸媽的管控。”
她不是沒有感情的木頭人,靳俞寒為她做的事全看在眼里,他對她小心翼翼、呵護、包容、尊重,連要強的自尊心全都被他守護好。
誰說成長不可以是溫和的,靳俞寒就給了她溫和。
忽然想到,靳俞寒呢他處在艱難里,有人曾給過他需要的溫和嗎
溫苡問“靳俞寒,你是不是從沒碰到我這樣的處境,一帆風順、事事順意”
靳俞寒頓住拿奶茶的動作,輕笑一聲,微微搖頭“不是。”
溫苡難以想象“你也會不順意”
“你有的困惑,我也曾有過。”靳俞寒插好吸管遞給她,囑咐還燙著,小心喝。
溫苡“會像我這樣”
“倒沒有。”靳俞寒看著溫苡,知道她想聽什么,緩聲說,“我從懂事便知道家里給我安排好了一切,經過爸媽的事,奶奶對我的教育在大學之前比較隨和,由著我個性發展,但我上大學后,必須按照她的要求行事,從專業到學業規劃無條件服從。”
“你照做了”
靳俞寒“照做了,但我報了南方的大學,奶奶看出我的心思,有爸的前車之鑒,她最后選擇尊重。”
原來靳俞寒去江都讀大學的原因是這個。
“后來讀到博士,去了律所工作。”靳俞寒習慣克制情緒,不習慣傾訴,不得不停頓下來,才沒有遏制他的下意識轉開話題,繼續說,“當時我更想做一名律師,但我知道不可能,在畢業季從律所離職,參加當年的國考,成了檢察官。”
溫苡眼睛里是難以置信,單從表面看,不會覺得目前所從事的職業不是他當年的第一選擇,同情他,說“有過不甘心嗎”
靳俞寒不說有沒有,只說“考試前,我曾一個人去旅游,心情不佳,認為服從家里的安排是代表自我意識的泯滅,對要做的選擇糾結許久。后來,離開前我收到一個祝福,她祝我蒸蒸日上,還聽說她決定要去做一件期盼已久的事,剎那間,我釋懷了,明白過來,是我把自己即將要從事的事業看得狹隘了。”
“后來的經歷也告訴我,選擇是對的。”
不管是律師、法官、檢察官,還是其他法律相關的職業,他們所朝的方向是一致的,信仰也是一致的。
所以,律師還是檢察官,于他來說都可以,也可以滿足家人的期待。
溫苡聽完整個故事,和靳俞寒對視著,莫名地從對方眼里感受到他的期待,很奇怪的感覺。
是在期待她的回應嗎
安靜良久。
“有爸的前車之鑒,奶奶確實對你很寬容。”溫苡說完點了點頭,表示對自己觀點的認可。
靳俞寒笑出了聲。
看樣子,她是一點兒也不記得阿勒泰發生的事了。
“對啊,得謝謝無畏追愛的尚同志。”靳俞寒自我調侃道。
溫苡窩到靳俞寒懷里,打開平板隨便進了一個觀影共享會議室,打算看部電影再睡。
選電影是困難的,時常一選就是半天,選好也到了睡覺時間,偶然一次機會,溫苡在網上看到網友發貼放了共同觀影的房間號,跟著看了一次,感覺還不錯,而且還能看到其他小眾電影。
溫苡看得入迷,時不時吸兩口奶茶。
靳俞寒垂眸觀察懷里的女孩,腳搭在他雙腿上,有桌子不用,偏要他拿著平板,她空出的雙手捧著奶茶暖手,喜歡咬吸管,專注看電影顯得有幾分呆,眼睛不禁放大,圓圓的杏眼里有光在熒熒跳躍。
比起電影,他對她更感興趣,毫不猶豫干涉。
“小喜。”靳俞寒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