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幼千坐起身,撿起散落在地板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穿好,用鯊魚夾隨意把長至腰間的頭發挽起。
謝祈年疲憊睜開眼,眼神凝成霜,淡漠問“不早了,明早再走。”
幼千“不了,回家有事。”
謝祈年“今年過年去哪”
幼千把衣服穿好“我朋友過來和我住。”
“除夕”謝祈年追問。
幼千既不習慣男人的多問,又挺喜歡被他多問兩句,很別扭,淡然“嗯,差不多。”
初四住過來,和除夕差不了多少。
謝祈年跟著起身“我送你。”
幼千拿過挎包“師傅已經到樓下了。”
謝祈年只送到門口,幼千拒絕干脆,面無表情摁下電梯門的摁鈕。
門合上。
她頹然地靠在墻上,揉了揉發酸的腰,眼睛無神,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有什么意義,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但,結束的權利不在她,也不在他,他們都不知道在誰。
幼千一覺睡到自然醒,洗把臉,把冰箱冷凍層最后一袋速凍餃子煮了,外頭下起小雨,密密的雨落聲,飽困的感覺越發明顯,點了一杯咖啡,開始趕稿子。
一直寫到晚上九點,壓著最后一小時去超市購買明天的食材。
回家路上路過一家寵物店,她停下腳步,望著玻璃窗里的小奶貓,想到溫苡家的瑞奇,忽然升起了一個不曾有的想法。
想在京北安個家。
僅用半小時,定下一只四個月大的小奶貓,幼千年前除了定時更新,其余時間全在網上看攻略,有事情忙之后,不再糾結一些無解的問題。
除夕夜,幼千把小奶貓接回家,一只漂亮的銀色漸變,起名桔梗。
用完晚餐,幼千窩在沙發,桔梗趴在她旁邊睡覺,電視里放著春晚。
手機里,溫苡給她發來長段祝福,也不知道今年怎么回事,總愛給她寫小作文,附帶瑞奇對著鏡頭犯傻的拜年視頻。
每當這會兒,她覺得日子過得還是有意思的。
新消息彈出。
哥吃晚餐了
哥想吃什么我給你定。
幼千看著窗外萬家燈火,不敢去想象他們擁有的是什么樣的幸福。
哥等會我給你帶過去。
本不打算回復的幼千看到這句話,忍不住回今晚在家好好陪叔叔阿姨吧,我準備睡了。
哥他們和朋友出門聚會了。
幼千你在家吧,夜深不安全,等聚會結束了也好去接他們回家。
以為謝祈年歇了來找她過年的心思。
良久。
謝祈年語音問“小芩,你是不想見我了”
幼千你想多了,你去年和前年就去外地找我過年,今年就好好陪叔叔阿姨。
謝祈年不確定問真的
幼千嗯。
失落感有,但很少,幼千是真的盼著謝祈年能過得好,因為她不會對任何人抱有期待,也不覺得重要的節日見不到對于她來說重要的人有什么不好。
半小時后,門鈴響起,以為是謝祈年點了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