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奏章退出去,五人到宣室外暫時摒棄前嫌,互相看了看,唉聲嘆氣“這叫什么事。”
公孫弘罵“輸不起就不要玩。”
張湯“輸給一個六歲童子,不,五歲十個月,不藏著掖著,還有臉彈劾孩子父親。”
御史大夫“替他們寫奏章的這幾人也不長腦子。寫的時候不想想大將軍那樣的能教出個當街耍錢的兒子”
京兆尹頷首“就算子不像父,可衛家小公子尚未開蒙,認識六博棋上的點數嗎”
太尉試探地問“奏章上的仗勢欺人也是誤會”
張湯“太子殿下需要仗誰的勢出了皇宮他最大”
太尉嘆氣“家母年邁,這么冷的天也沒法出去郊游,請人進府陪她。每天就指著跟奴仆們玩玩六博棋消磨時間。以后她老人家哪受得了啊。”
年邁的公孫弘沒精力跟同僚撫琴唱歌跳舞,休沐日也指著六博棋消遣,他還不能說出來。公孫弘嘆了口氣“要怪還真不能怪小太子。”
公孫弘至今還指望小太子重開小賣鋪,讓他撿個漏。太子要是因此出不去他撿誰的漏。
太尉禁不住咬牙“不要叫我查到誰在太子眼皮子底下往賭坊跑。”
春望看著幾人交頭接耳“陛下,就這樣”
“朝中十人十賭,不這樣叫朕問他們會不會玩六博棋”
春望“那主父偃”
“查起來廷尉大牢不夠關的。主父偃敢當值期間往外跑,可見他不是頭一個。去把東方朔找來,他一貫消息靈通。”
春望心說,這么得罪人的事東方朔知道也不會說吧。
東方朔都不怕得罪劉徹,哪怕得罪旁人。
申時左右,東方朔從家里過來。
劉徹問他可知誰愛玩六博棋。東方朔下意識朝隔壁太子宮看去。劉徹詫異“你知道據兒跟人賭六博棋”
東方朔詫異“陛下知道了”
劉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東方朔低頭“不是臣知情不報。臣這些日子忙著置辦行李,前幾日不巧碰到韓子仁,太子身邊宦官族兄,他跟布莊要一批麻布冬衣。臣好奇他買那么多冬衣做什么,臣以前同他喝過酒,他告訴臣,殿下心善又不希望別人知道,叫他把他贏來的錢全換成冬衣和糧食。臣就覺著殿下此舉甚好。”
“所以幫太子一塊瞞朕”
東方朔不敢說他巴不得陛下永遠不知道“韓子仁族兄稱,殿下只是心血來潮玩幾次,以后就不玩了。”
東方朔更不敢說他為此感到可惜,他要有殿下的手氣,又有禁衛保護,得逢單去東市逢雙去西市,把那些人的錢贏光。
劉徹“說說都有誰去過賭坊。”
此事可大可小,東方朔不敢胡扯,只說他親眼見過的。饒是如此依然有一半官員。
劉徹頷首“看來都很閑。春望,后天大朝,記得提醒朕。”
東方朔斗膽問“當廷議罪”
“議罪是廷尉的事。”劉徹打算消減冗員,節省開支,“與你無關”,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