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愁咽了下口水“我突然害怕受傷了。”
止血包扎,上好了藥。崔錦章寫了一張內服的方子,跟其余軍醫道“蟬蛻、白附子、全蝎天麻、膽南星對,以水煎服”
小神醫寫完方子,交給李氏親衛,就低頭收拾藥箱。他到了薛玉霄跟前停下,很關心地問“三姐姐,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薛玉霄飛快答道。
李清愁以為他只是醫者仁心,樂于治病,立馬跟著道“我也沒有。”
崔錦章看了她一眼,沒回答,只對著薛玉霄繼續關注下去,毫不掩飾自己對債主的殷勤“我還是給你把把脈吧,要不然什么都不干,心里有點”
薛玉霄忙道“真的不用。”
小神醫肉眼可見地露出失望之色,他嘆了口氣,嘀咕道“那也不能退錢”說著剛要走,身后猛地傳來李芙蓉的聲音。
她差點痛暈過去,混罵了一句“薛玉霄帶著你的姘頭給我滾”
薛玉霄“”
呃不是我的姘
崔錦章也不是泥人捏的,他行醫在外,肯定不會脾氣好到任人揉搓,當即挽起道袍袖口,隔著一道軍帳,氣勢洶洶地回“我剛剛救了你,你還不分青紅皂白地污蔑我
,
你不要臉”
薛玉霄“”
不對,
你不是以水為鏡,不在乎別人的言語嗎
李芙蓉好像從床上坐了起來,簡陋搭建的行軍床吱嘎一聲。她怒道“薛玉霄,你是不是誠心讓這小郎君過來折磨我的你這么大一個軍府娘子,居然使這種下作手段”
薛玉霄“我沒”
崔錦章立刻說“你別罵薛都尉。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三姐姐就該讓你啪嘰一聲死掉”
這是什么擬聲詞,死掉居然是啪嘰一聲。
薛玉霄伸手拉架,牢牢抓住崔七的肩膀,以防他沖進去真跟李芙蓉打起來雖說李芙蓉再生氣也不可能跟男人動手,但總歸當面罵和隔著一道帳子罵,效果還是不一樣的。
崔錦章罵完幾句出了氣,神清氣爽,掉頭就走,完全不在乎自己作為男兒的名譽。他走到一半,又折返回來,認真地說“明天如果受傷了要來找我。”
薛玉霄無可奈何,只好點頭“好好,快去休息吧。”
崔七這才乖乖離開。
收編蛟龍盤的水匪后,官兵修整了兩日,隨后攻打憾天寨。
這次不需要太多的計謀,因為山匪跟水匪不同,沒有神出鬼沒的水戰本事。加上城中的奸細消息已不可靠,失去了情報的優勢,官兵得勝,只是時間問題。
這一次,薛玉霄根本沒有進入戰局中心。她身邊帶著韋青燕,就在旁邊盯著蛟龍盤的水匪。那些水賊為了戴罪立功、從此金盆洗手變成正規軍,所以悍不畏死,像一道銳利箭鋒,直插進山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