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藥雖苦,卻是調理身體的良方。他思緒混亂地喝了藥,為了不顯得太難過,便與薛玉霄說起春耕農種、水上商船等等要事,這些事太過漫長,說起來就剎不住閘,至日暮,廚房備好了晚飯送來,薛玉霄這才想起沒有去拜見母親。
她用了飯剛要去見,門外忽然有侍奴稟道“郎君,舅表姨父和小公子又來拜訪了。”
裴飲雪正為妻主挽發,將一支珠釵簪入鬢發間。薛玉霄問“什么姨父”
裴飲雪道“你去見母親大人吧,
我來處理。”
他將一件瓔珞在她頸項戴好,
入手的肌膚細膩溫潤,身上滿溢著女子所用的馥郁熏香,兼有桃、杏之流落入懷中的花木之氣,裴飲雪明知與她分別不過一兩個時辰,見完岳母就回來,卻仍然不舍,握著她的手沉默半晌,忽然上前蹭了蹭她,像是要把自己身上的味道留在她懷中似得。
薛玉霄忍不住笑了笑,低語“舍不得就直說。”
裴飲雪拉開距離,轉過臉“我沒有。”
薛玉霄更想笑了,她不想惹惱了裴郎,輕咳兩聲壓下去,上前用力抱他,把彼此身上的味道交融混雜在一起,直至幽冷梅香盈袖,這才松手離去。
薛玉霄走后,還劍這才進來抱怨說“當時為了十萬錢而已,就把公子的婚約廢棄、買賣出去,幸而遇到的是咱們少主母,才情品行絕艷無雙,不與傳聞相同,要是遇到崔大小姐那樣的紈绔權貴、或是遇到袁家袁小姐那樣森嚴狠辣的人手中,過得生死不保,他們才不會管。”
裴飲雪整理衣著,添了一件厚外衣出去,初春日暮,尚有寒氣未散。
還劍繼續道“現在咱們少主母是侯主,軍功彪炳,才名遠播。”他頓了頓,給郎君整理了一下腰間玉佩,“姨父反而要說和他的兒子做正君,全然沒把公子放在眼中,這不像貴族主君做得來的事。不怪河東郡常有人嫌他只會斂財攀富,全無半點風骨,有損郡望門庭。”
兩人已行至中途,裴飲雪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還劍便不再言語。
進入正廳,仆役將裴氏主君、裴氏嫡小公子引入座上奉茶,禮節周到。裴飲雪禮過入座,還未開口,裴氏主君便問“薛侯主不知何時回來你也給個準信兒才是應該的。我問你的書信,你一概沒有回,眼里怕是沒我這個長輩,也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家弟弟。”
裴飲雪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少年,小公子大約十六七歲,跟崔錦章年齡相仿,但他養在豪門深院里,并無崔七郎身上那股疾風勁草的疏朗氣度,反而頗為柔弱、嬌貴。
“園中事忙,不免忘了,不過桓弟弟不是定給了蕭家有約在前,怎可輕毀。”
裴氏主君道“你如今的名分地位不是毀約棄信來的世人一味遵循諾言,反而耽誤了大好時機,真是瞎了眼睛。連你都能受寵,月桓如此資質,你不要妒忌他托生在我的肚子里,做妒夫阻攔妻家議親,世上兄弟同侍一妻的事可多著呢。”
裴郎雖在內學堂上學,但他一貫藏秀于內,不示于人前,除了外表無法遮掩外,棋藝詩書,只有他的老師顧傳芳知道。
裴飲雪嘆道“姨父來京只為此事”
主君問“大齊男子終身之事,不是大事”
他當日將裴飲雪賣給薛氏時,只當是無足掛齒的小事罷了。兩人不過同出一族,論起親戚來實在太遠,他根本沒想費心操辦“婚姻大事”,到了自己的兒子,才想起如今京中眾人趨之若鶩的薛侯主。
此人雖然貪慕
榮華、見識短淺,但膽子卻大。王郎、崔七尚且不敢有這樣的自信篤定能比得過裴飲雪,謝不疑皇子出身,見了裴郎也避讓幾分,他倒敢登門造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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